养鬼

忽然，血月抬起了手。

“谁！”

湃风朝身后摸一把，才发觉小鬼早已不见了。而血月的手捏成一个半拳形，中间留下一个大洞，像是攥住了一只幼小的手腕。

“你先放开Ta，我给你解释……”湃风知道血月的本事，虽然不清楚活人能不能随意伤鬼，但谨慎总没错。

血月皱起眉，反应过来：“以安？”

她松开手：“怎么派了最小的这个出来？”

湃风的瞳孔猛地放大。血月认识小鬼？不过他转念一想，影天和血月都到了能设置特别关心的地步，血月如果不认识他的鬼，那才是不对劲。

血月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是不是刚刚问了一圈，还是没问出来影天在哪？”

湃风尴尬地点点头。

“我得抽空给你普及点常识。”血月长嘘一口气，打开手机相机，对准小鬼。那块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地板投上屏幕，上面站着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女孩，瘦削得像根竹竿，最多七八岁，穿着明显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肥大衣服，裤脚挽了三四层，怯生生地看着摄像头。

“役鬼说话只有鬼主能听见，我们跟他们交流，都用相机。”血月白了湃风一眼，然后正色望向小女孩——应该叫以安。

“影天在哪里？”

……

傍晚的光线金黄而辽远。

“月，你们好了吗？”光闪的呼声在花园外响起。

冥月悄悄附耳道：“就这么去，真的行吗？”

光闪撇撇嘴：“去不去都得去。”

这个下午，他们几乎把唐彰家周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求安会的监视器。如果这里真的被监视，他们去中字救人的计划就已经提前宣告破产。

“他们会不会舍近求远，去别的中字？”冥月还是放不下担心。

“别想了，除了市郊这个，最近的也要出省。几个省界收费站都有我们的人，跑不了丫的。”光闪一边骂着一边揉晴明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们下来了吗？”唐彰已经给汽车点好火，就差发动。

“还没，你去看看。”光闪戳戳冥月。

冥月点头，小跑到别墅内：“风，你们干什么呢？”

“二楼好像有点不对劲，”血月的喊声从楼上响起，“你们来看看！”

冥月眼神一动，登上楼梯。

听到这句话，唐彰的面色倏然一变：“来不及了，快走吧！”

“真的不对劲！”血月再喊一声，“上面有东西！”

这个“东西”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玩意，冥月犹豫一下，径直跑上二楼。

光闪抬脚也想过去，唐彰赶忙拦住她：“二楼是我和影天养鬼的地方，当然有东西！”

他额角的五鬼纹在近暮的阳光中闪烁着光芒，似乎想印证这句话。

“我敢肯定这不是养鬼用的！”血月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焦急。

“有危险？”光闪哪管得了那么多，百米冲刺一般冲向二楼。唐彰原本想好了话，现在来不及多考虑，和谢向晚也跟着爬上去。

楼上传来一阵撞击、错位的声音，还伴随着一段段踢踹声。

光闪听着加紧了脚步，大跨步迈完最后一段楼梯。唐彰夫妇紧赶慢赶，也爬上了二楼。

湃风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彰先生养鬼，用这个？”

他身后是一扇被强行破开的门，影天正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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