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风忍住了转头的冲动。他知道那里肯定空无一人。
安玄昆怎么来了?
他伸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团胶皮。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露出一张人脸。
“人皮面具!”血月的声音里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你从哪里弄来的?”
“当时从墨天凝身上搜出来的。”他扯谎道。墨天凝确实曾用这个东西扮成拖车司机,不过那张面具在揭下来后就被他扔掉了。
血月拿过面具,仔仔细细贴在他脸上,叮嘱道:“离开墨天凝视线就找个地方揭下来,别让认识你的人看见。”
湃风点头称是。
另一侧,纷纷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正要过来。湃风对着镜子照了照,确保没有瑕疵后,和血月装作不认识,一先一后离开。
他走进食堂,墨天凝坐在角落里,正和面前一个人说着话。
湃风胡乱塞了点东西,借着倒饭的名义,悄悄凑了过去。墨天凝对面那个人似乎故意不想让湃风看见他,脸恰好隐在阴影里,只能从身形上勉强辨认出是个男人。
墨天凝的语气很烦躁:“我感觉挺冤的,但是没招。”
“上边的决定我们左右不了,”男人喝了口水。湃风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两人声音刻意压低,他一时没听出来,“把这里管好,没准过几天就让你回去了。”
“老是呆在这里,警察局那边我也没法交代啊,”墨天凝的手指插进头发里,半趴在桌子上,浑身抖下来的都是牢骚,“万一耽搁个一年半载,其他人怎么看我?”
“不是批准你的伤假了吗?”男人语气轻柔地安慰道,“再说,我也在这里呢。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养养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药配的怎么样了?我感觉肩膀还是有点不舒服。”墨天凝突然问道。
“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应该明天就能配好。”男人答道,接着埋头继续吃饭。
听起来,墨天凝因为办事不力被降职到这里,而他面前那个男人似乎是医生,正在配某种特效药,所以墨天凝的肩膀恢复这么快。
湃风到卫生间揭掉面具。他还要和靳祥民一起回去,要用真脸才行。
他回到食堂,靳祥民刚好走过来:“正找你呢。”
“上厕所去了。”湃风笑道。
刚进轻犯区的门,他就觉出了异常:走廊里站了一排守卫,个个不苟言笑,脊梁挺得比麻杆还直。
“靳哥,这是……”
“嘘,”靳祥民比出噤声的手势,“换监区长了,新监区长马上就过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迎接一下。”
靳祥民说完,就折返回了大门口。湃风紧挨着上一个人站到走廊最末排。
没过几分钟,轻犯区的大门开了,靳祥民领着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湃风皱起眉。这不是刚刚和墨天凝说话的那个医生吗?
靳祥民领着医生朝里走去。虽然湃风认定他以前应该没有见过自己,但毕竟是墨天凝的身边人,他还是本能紧张起来。
也因此,当医生走到他面前时,他拼尽全力才把那声惊呼憋回了嗓子眼。
是安玄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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