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风迅速登上了二楼。他的眼睛略微眯起来,这里,更眼熟了。
二楼所有的窗户都用木板钉死,漆黑的走道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但有些方面又不完全一致,比如大门口放了一盏灯,而且他手上可没有什么钥匙。
他提起灯,穿过大门,顺着记忆走到走廊尽头。那里确实有一扇铁门,不过上面的挂锁完好无损。
要是冥月在就好了。湃风盯着锁孔琢磨起来。梦里的挂锁被强行破坏过,或许……
他抓住锁梁,手腕瞬间青筋暴起,猛力一拧——咔嚓!锁梁被扭成了两节,露出中空的内里。
他暗自偷笑了一声。这锁是个偷工减料的残次品,他属于瞎猫碰到死耗子。
但几秒后,他又笑不出来了。梦里,推开门之后,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脸。他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闭上了眼。
门开了。湃风稍稍睁开眼,又突然瞪大了。什么也没有。他走进去,举起灯看向前方。
房间被一道玻璃隔板分成两半,隔板后,坐着一个少女,一动不动,像一具木偶,只剩下小腿上形似河川的纹路在散发微弱的光。
她看见光亮,抬起头,动作迟缓得像八十岁的老太。但看见湃风的脸时,她突然飞速站了起来。
“你是……”她的目光下移到湃风颈上的枫叶,“大祭司的弟弟?”
湃风点头:“你是千溪?”
她也点头,接着又急切问道:“你们把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保安?湃风皱了皱眉:“他放了毒气。我们一行四个,血月和光闪已经中毒了,冥月正在下面拆门,我躲着那个人上来的。”
他抽出枪,准备打开隔板:“我先救你出来。”
“小心!”千溪突然间惊呼一声。
湃风转过脸,保安正朝他扑过来。他连忙侧身躲过,朝保安扣下扳机。
“哒”,扳机空响一声,除此之外一点反应也没有。湃风在心底骂句脏话,再次闪身避过保安。关键时刻掉链子,枪里没子弹。
他边躲闪着边为自己打算起来。他比保安瘦很多,在狭小的房间里暂时占优势,但保安的体力显然在他之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千溪,我们打个赌。”他低声说道,“赌我不动手,就能让你出来。”
接着,他又一次避开了保安的攻击,回转到隔板前。保安次次不中,怒火已经到达峰值。他发疯一样在手上蓄满了力,掌风带着炽热的空气,拍向湃风的胸口——
“邦!”,湃风猛然蹲了下去,掌风擦过他的头发,拍在玻璃隔板上。隔板以被击中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绵延出十几条裂纹,随后,四分五裂,坍塌湮灭。
“跑!”湃风抓住千溪的手,朝来路跑去。
“把灯扔了!”千溪抢过灯,“太显眼了。”
“可我看不清。”湃风争辩道。
“我给你指路。”千溪一把丢开灯,“前方五步是拐角,向左!”
湃风刹住步,向左转去。果真如她所说,前方一路畅通:“你会夜视?”
“嗯。”千溪点头,“再往前二十步,就到楼梯口。”
湃风再走十几步,才借两人纹路发出的微光看到了大门。他抓住把手,用力推一把,大门发出一声金属摇晃的咕咚声,却纹丝不动。
“锁了?”千溪眨眨眼。
保安的脚步声愈逼愈近。湃风看向门背后:“你家有什么机关吗?”
“没有,”千溪摇摇头,“但是他们可能最近新安装了一些。”
湃风走到门背后,用力按住记忆里的那块方砖。方砖沉下去,露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钥匙。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千溪顿时觉得事情超出了预料。
保安的声音更近了。
“出去再说。”湃风把钥匙插进锁孔,顺力一扭——“咔”,门开了。
保安已经在他们身后几步之遥。
他一脚踢开门,拉着千溪冲到门外。在保安出来的前一刻,关上了它。
两个人抵住门,湃风重新插钥匙入锁孔,再次上锁,把保安关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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