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谋

光闪的脸色阴得像水。

墨天凝冷哼一声：“他说，从头到尾都是你主导的，他不过是代为跑腿。你是主谋。”

光闪微微抬起头，睨视着墨天凝，接着冷笑一声：“撒谎！”

“那就是说，他才是？”墨天凝心中窃喜。他终于打破了两个人的同盟。

“我确实是主谋，我说的是你们撒谎。”光闪嗤笑一声，“他根本没招，你在诈我。”

……

冥月白色的手指在审讯椅上一下下的敲动，露出三分拒不合作的清傲。

警员正低头看他的资料。“违法犯罪记录”一栏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个驾驶超速罚款都没有，银行卡消费记录也只是一些日常开支，找不到任何包庇罪犯的动机。良久，他终于开了口：“你为什么包庇他们？你也参与了他们的杀人行动吗？”

冥月挑了挑眉毛：“没有。”

“那沐光闪呢？她是主谋？”

冥月随意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我是。”

“那她为什么听你的？”警员发觉出一丝转机。

“我逼她的，”冥月的语气依旧玩世不恭，“我威胁她，不照办就杀了她。”

“可是从她的供词来看，似乎并没有受到威胁，”警员谨慎地试探着冥月可能的弱点，“她才是主谋吧。”

“都说了我是主谋。”冥月的神色烦躁起来，猛拍了一下审讯椅，“她不跟你们说是因为她不敢说。包庇能判几年？等出来了我照样弄死她。”

虚张声势。警觉的触角刺痛了警员。两个人都在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很反常。

他决定放弃，换一个方向来。

“你要真是主谋，这么急着承认干什么？”警员的语气冷硬起来，“你是在编故事，好为你那两个朋友争取时间。我警告你一次，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有的是办法找到他们，我们是在为你争取减刑的机会。”

“我真的不知道，”冥月露出无奈的表情，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们往公路一头跑过去了，现在我连哪头都记不清了。”

警员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喝了口水。这样下去可不行。

“对他们的犯罪事实，你了解多少？”

冥月沉吟片刻，眯着眼瞧向警员：“你终于肯进入正题了吗？”

……

光闪抻了抻肩膀，放松地倚在靠背上：“您能再说一遍吗？”

墨天凝有些愠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他们进入你家的时候，有没有携带文件？”

光闪的眼睛瞟向左上角，似乎真的在回忆。随后，她肯定得摇了摇头：“没有。”

墨天凝眼底燃起一抹希望。无论真假，这毕竟是她第一个肯配合回答的问题。

“他们进入你家时，你……”

“警官，”光闪打断了他。她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个人被杀的办公室里，装监控没有？”

“没有。”墨天凝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你们有办法鉴定在打斗过程中谁先掏出了枪吗？比如指纹时间检测？”光闪又急切地问道。

“不能，”墨天凝摊开手，“指纹降解速率因人而异。”

光闪的心沉了下去。她根本没有办法证明湃风的清白。

墨天凝低头沉思，似乎正在考虑怎么套光闪的话。他额头的伤疤血痂反射电灯的白光，看起来晶莹剔透。

什么样的事情能留下这样的疤痕？

一个答案击中了光闪的大脑。她释然了些。就算她能证明湃风的清白，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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