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

光闪的双臂撑在桌子上，看着书侧边的名称，“早期的神启者并不熟悉如何使用神力，甚至有时会因使用不当而闯祸，这在人群中引起了恐慌。他们把神启者称为妖或鬼，编写了这本《猎鬼指南》。”

“而凑巧的是，那位创世神的神力并不是无条件给予的。”血月半靠着墙，点了点那个握拳人的手，“这幅画上的黑色碎块，实际上是唱片的碎片。”

“他把唱片毁坏了？”湃风紧盯着那只握紧的拳头，当把它和下方的碎片连在一起时，意义就十分明朗：这个人正在攥碎什么东西。

“没错，”血月缓缓点头，“为了避免引起混乱，创世神损坏了唱片，在赐福的同时为神力加上了诅咒。神启者们一为了躲避追杀，二为了避免诅咒发作影响生活，选择退往深山。”

天渊的鱼纹在湃风眼前一闪而过。

早夭。

天渊突然和他联络，是因为大限将至，想告诉他什么事。

可他没有赴约。

湃风觉得心口好像被人踹了一脚，隐隐作痛。就像两年前和天渊那场谈话后一样。

血月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异样：“直到近一百年，几乎没有人记得纹路标识了，他们的后代才逐渐回归社会。”

“但是就在六年前，神启者的安生日子又被打破了。”光闪接过话把，“拥有预言神力的神启者们联同宣布，他们预知了神启者的灭亡。”

血月点头，深以为然：“神力带给人们最大的诅咒，实际上是在数千年后，神启者的族群将会灭绝。”

湃风深吸一口气：“那他们有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

光闪看着他，点了点头：

“再过一年。”

“现在全世界的神启者都在找唱片，”血月叹息一声，“预言者们说，如果找到唱片，重新播放，诅咒就会从头开始，再延缓上千年。”

湃风怔住了。天渊的声音在他耳边掠过。

他对唱片的狂热，在一瞬间有了解释。

“鱼纹代表的神力是什么？”

光闪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似乎又是惊讶于他对纹路如此不了解：

“预言。”

天渊谈起唱片时眼中的狂热在湃风眼前闪闪烁烁，流连逗留。

他也是宣告族群噩耗的预言者之一。

忽地，湃风的手腕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才意识到木盒还在外套里，顺手抓住就要往外抽。

血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湃风当即会意，把木盒重新推到了外套最内部。血月是在提醒他不要着急。

“光闪，那你知不知道，天渊生前有没有奇怪举动？”她挡住湃风外套下木盒的轮廓，询问道。

光闪挑了挑眉毛，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且突兀，沉思一会儿才答话：“上个月他突然要出门，让我帮他买车票，还不说是去做什么，这算不算？”

“那他去了哪里？”

“墨泽。”

湃风隐隐觉得事情已经有三分眉目了。

墨泽是一个常冻冰湖，以岸边开满黑玫瑰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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