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随意地往正太床上一坐,往后一摊。正太也非常大度地揪着他的领子丢下了床。
洁癖过度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坐在自己床上?
巫师:诶!阿正!坐一下不会死!!!
正太冷淡的吐出几个字:
正太:我、有、洁、癖。
巫师:我不脏!
正太:……
正太抓着梯子的手紧了一下。(床是上下铺)
正太:你很干净,脏的是我……
巫师就像是太阳,他是被丢在角落的垃圾,埋在尘埃里。面对光鲜亮丽的他,正太只剩自卑,自卑到尘埃里……
他哪里是什么洁癖,只是不想把自己满身的灰沾到别人身上而已。
巫师敏感地察觉到了正太的情绪变化。
巫师:阿正,你很好的,一点都不比别人差,真的。
正太:不……我很差劲。我孤僻,天性多疑,很记仇,也不会信任别人……和你一比,我什么都不是……
正太的话,不仅是在说给巫师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要让巫师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好。也要警醒自己,这个人是太阳,他攀附不上,不要产生多余的感情。
他是目标……
是会死在自己手下的人……
不要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感情全都花费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巫师:阿正,明知这些事让自己不开心,就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正太:……我做不到。
正太:这些事已经刻在我心了,血淋淋的……但是不会觉得疼了。
有时候,哪怕是钻心刻骨的痛,习惯了,也就不在乎了。
巫师深深地望着这个少年,已经想不出来有什么言语和动作上的安慰能让他暂时地忘记伤痛了。
拥抱?几百几千个拥抱能抵得上被长老训练的浑身是伤,却无人心疼的时刻?
更没有语言能抵得上,他从风光无限的族长儿子一路坠落到地狱时受过的苦。
心像被无数细小的针穿过,看不见伤,却只有自己知道,它真的细细密密地疼过。
巫师:你光说我都心疼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得像个没事人一样的。
正太:嗯,曾经有几个傻*逮着我就让我说在训练上的事,说完就对我冷嘲热讽,说什么是我活该。
正太耸了耸肩。
正太:就是这样习惯的。
巫师眯了一下眼。
巫师:我可以去揍那几个傻*吗?没死踩几脚,死了就活该。
正太笑了一下。
原来……有朋友的感觉这么好。
看见他笑,巫师满意地点点头。
巫师:笑起来多可爱,多笑笑。
正太:哈,巫师,如果我跟你说,那几个傻*已经被我杀了,是不是觉得我一点都不可爱了?呵。
巫师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巫师:你不会的……
正太冷声“切”了一下。
正太:我说过,我很差劲,很记仇的。
正太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站起身往墙上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巫师。
正太:其实他们如果把辱骂范围控制在我身上,根本不至于这样。谁让他们嘴欠,波及到我妈了呢?
正太:明明是她耍手段,她才是小三……我妈却要替她背负骂名……
正太:*的,他们凭什么占了本该属于我妈的荣华富贵!
正太捏起斗篷的一角胡乱地擦掉泪水,深吸几口气平静情绪。
明明在长老的训练里控制、隐瞒情绪这方面学得最久,却总是会在自己妈这件事里情绪失控。
巫师有点头疼,他感觉要把自己这一辈子心疼人的机会都用在这个小可怜身上了。
明明这么惹人怜惜,这么脆弱,却经历过这么残酷的生活。
巫师:过来。
巫师站起身来,拿手背擦掉新涌出来的泪水。
巫师:哭吧,我会替你擦的。
正太委屈不已,扑过去抱住他,抱住他唯一的依赖。他顾不上失态,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巫师肩上。
或许只有在巫师这里,他才不用压着自己的满心绝望,不用压着满肚子无法诉出来的苦。
巫师心叹一声,小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连哭都要忍着声不愿发出来。
正太:巫师……他怎么能做到这么狠的……我妈爱了他七年了……他怎么忍心杀死她的啊!
正太:族人都说我是煞星,偏偏在生日的时候克死了娘……没人知道,我妈是被那个畜牲亲手杀的。
正太死死抱着巫师,隐忍的哽咽格外让人心疼。
正太:死的那年,她才二十五岁啊!!!!
那年,一个畜牲亲手结束了25岁女孩的生命。
才三岁的小正太亲眼目睹了如此残忍的一幕。
三岁,本该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他却在这个年纪里,懂得了什么叫恨,恨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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