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的背后-2

张晨点了点头：“抱歉，我们查过你，就是你认识的张九，他是老毒王的儿子。当年郭阳被指派到老毒王身边去做卧底，最后抓捕的时候，老毒王自杀了，张九以为郭阳杀了他爸爸，就杀了郭阳当时的队长。今天，他引我们过去，一是为了报复郭阳，二来他似乎还有别的目的。”

江宁以前也会胡思乱想，偶尔想到张九这个人，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淡淡的敌意，为什么自己从第一面就觉得她和张九不应该有交集，这第六感到底来自哪里。现在似乎能解释了，张九居然隐藏了这么深的身份，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老板送上来两碗馄饨，张晨直接拿来勺子大口大口吃，仿佛是死里逃生的快感。江宁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好奇他还是宋云起：“你为什么当卧底啊？”

张晨拿着勺子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我爸吸毒，死了，我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江宁眼里露出抱歉的情绪，张晨看起来大大咧咧无忧无虑的样子，原来自己背负的也不少，他和李大为很像，总是把快乐的一面展现给别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都过去了。我们的使命就是与毒贩做斗争，为的就是天下无毒。”张晨有些自豪，看起来傻乎乎的。江宁又问道：“你当了多久了？”

“好久了，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好几次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活着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知道我是卧底的只有三个人，你、我的上司还有郭阳，就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我任务没完成，恐怕只有我死了，才能被大家知道我是警察。”

江宁赶紧出声制止：“赶紧呸呸呸，多不吉利，后悔过吗？”

张晨笑了一声，想了很久，放下手中的勺子：“不后悔。我记得你说过，我们都对着国旗宣誓过，其实那个时候感觉好光荣，真正坚持下来已经感觉不到光荣了，每天就是很累。现在的罪犯越来越难以对付，越来越狡猾，我必须比他们还要狡猾，我才能活下去，才能拿到更多的证据。”

他盯着远处的车水马龙：“人嘛，总得自己知道该干什么。我经历过的痛苦，不想让别人继续经历了。总有人要做的不是吗，那就我来吧，那样的话，至少我自己心里是骄傲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世人追名逐利，我却为了心中一点点信念耗费那么多年。”

江宁盯着这碗馄饨，似乎再思考张晨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似乎在看一盏路灯，一盏在黑暗中发出灿烂光芒的路灯：“不，小时候我们都会有这个梦想，都想成为一个大英雄，长大之后这个梦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毒打慢慢变化，坚守本心这件事有些人做不到不能否认所有人都不能做到，因为这些人争取到的光明终究有一天会照耀在那些做不到的人身上。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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