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栖光之音（3）

钟离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气息。

那种气息就像港口的灯、万民堂的炊烟、码头的号子和街道的喧嚣。

就像是……家。

在他身旁总是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安心，即使死去也能落叶归根那样的安心。

疲惫、困倦在他身边无法藏住分毫。

刻晴、知易二人很容易地就睡下了。

钟离不知梦见了什么，突然惊醒，然后揽着二人的手臂又紧了些。

地板上突然升起一道灰色的影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三人。

然后一道岩枪飞起，把那个影子从天花板上逼了下来。

“为何创我？”影子开口说话，看起来很委屈。

钟离询问他的名字。

“副本不让我说。”影子回答的非常干脆利落。

钟离很无语。

影子表示他要去其他房间看看，顺便清除一些残余在房间里的残留恶意。

钟离没多问，将阵法撕开一角让他离开。

影子飞走了。

钟离一脸迷惑。

“似乎不是什么恶鬼，这种东西可以交给胡桃处理……嗯？知易？”

知易径直坐了起来，面色苍白，额头上有汗珠滚落。他大口呼吸着空气，眉头紧锁。

知易强笑道：“无事，只是刚刚做噩梦了。”

眼中的慌乱却是无法压下去的。能让一天枢惊慌的噩梦，恐怕是深入骨髓的愧疚和恐惧吧。

他却是再也不肯躺下去了。

“安心。”钟离石珀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烁着淡淡的暖光，“有我在呢。”

知易算是知道为什么很多璃月港的少女和这钟离搭话都脸红心跳了。

这谁顶得住啊。

“先生，你是不是仙人？”知易开口，随后暗道不妙。

钟离不置可否：“我吗？姑且算是吧。”

知易感觉有一些疑惑和线索好像连接成了一条直线。

结合旅行者对他的尊敬，仙人们的敬畏，自由出入绝云间的能力，以及天理之战时莫名消失的身影……

往生堂，往生堂。

岩王帝君没死，整个提瓦特都目睹了摩拉克斯与赤月女神鏖战的身姿。

当时璃月人激动得把一众重生魔神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给基本上都扬了。

真相呼之欲出，但他却觉得有些荒诞。

“您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知易有些气得发笑。

“哦？不愧是天枢星呢。”钟离沉吟道，“如你所见，我从未离开你们。”

知易愕然。

“璃月不会允许一个神明的独裁。”

知易有些嗔怒：”我们却从来没有埋怨过您的统治！”

“因为我看到了刻晴。”

知易无言。

“像她这样的人类会越来越多。若是日后，我的统治出现一丝偏差，他们便会掀起革命，而后取代岩王帝君和仙人，这是迟早的事。”

“您打算公开您的身份吗？/那以后您打算怎么办？”

两句话从不同人的口中响起，钟离、知易二人惊恐地看相刻晴。

完了。钟离想。

刻晴早已醒过来了，看见钟离和知易在谈话，于是转过头装睡。

钟离一脸生无可恋。

知易看着自家神明有些窘迫，反而多了些亲近之感。

原来，神与人，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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