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的目的是什么?”
“…解决你们所有人。”
“是她告诉你的?还是——”
“她…不会那么毫无顾忌地告诉我一切,向来如此。有时候我会想,她真的是因为我而出现的吗?她拥有很多我没有的品质,比如深谋远虑、多疑、心思缜密什么的…然而她又不可能是当时我身边任何一个人为我带来的。”
“但这样才合理,不是吗?”
片刻阴郁的沉默。
“如果她真的找到机会把你们都——”
“…我认为不太可能。这里的人或许在艺术方面不那么在行,但其他方面他们不是已在‘游戏’里证明过了吗?即便知道自己在参与‘游戏’后很有可能丧生,但他们绝不会轻易在被正式宣判出局前自我放弃。”
“…啊,其实你还蛮信任他们的,是吧?”
“也是——不久前才产生的信任吧,更何况是在这非常时期,我们甚至应该与监管者们合作。”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明大义了?”
“…有吗?那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是一瞬之间的事。”
“我还记得第一次碰见你的情景,以及你给我的初印象。一个娇生惯养高高在上、除了‘艺术’什么也不那么关心的富家少爷……”
“……”
“一见钟情什么的,我没信过,向来都是。至于当时的我之所以会对你有好感的原因我思考过,大概是因为你的仪容足够雅致——哪怕衣服上沾了些颜料——且给人一种很个性的感觉——
“但你的态度和脾性不太好。这点我始终记着。所以你可以看到在某个时段后我一直对你——有意回避。何况当时身边的人对我的态度都已有所改观,我又何必去讨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少爷’呢,不说以前,到了庄园里,谁都没有高贵之分。”
“果然。”
“哦啊,你预料到过啊,但一定没怎么在意吧。”
“…是。”
“那么,你后来又是因为什么接近我?总给人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直到现在我还这么认为。仅仅因为你听说我会弹琴?太肤浅了吧。”
“我也不太能说清楚,有些东西的存在,向来都是无声的。如果硬要我形容的话…在某一次接近后,我忽然觉得你像空白的背景上一抹群青,很纯粹。”
“…哈哈,我没听错吧,纯粹?形容我?”
“你总是把自己想得很黯淡,很无能,但没考虑过事实是否真是如此。虽然照事实而言,这‘纯粹’是随时间逐渐削减,但你看到你对其他人的影响了吗?其他所有人,包括我。”
“这就是你对我之前那个问题的回答?”
“哪个问题?”
“…不。没什么。”
“……是吗。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对你那个‘人格’的反击?”
“还在考虑当中。我认为自己大概是有办法的,毕竟她就依附于我,这世上应该就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对方。”
“加油。”
“……”
“不知道你又没有联想过未来呢——那个将她永远清除的未来。所有人都在等你——所有人。我知道这里对你有好感的人许多,如果可以,你甚至能再无任何顾忌地与谁过尽一生…那是属于你的将来。”
“那你的呢?你的——未来?”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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