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宿醉

阿痕：我来咯~

——

“……”

“你说得对，”神乐轻叹一口气，“是我过于急躁以至于没有理清其中的关系。”

神子抻了抻懒腰，紫藤般的眸子像一潭深泉泛起点点涟漪。

“那么按照你的说法，那位旅行者已经动身前往了璃月？”神子指尖点了点樱粉色的唇，把这么可爱的动作诠释的妩媚多情。

“是，你有什么想法？”神乐百无聊赖地盯着飞舞的樱花。

“当然~不过我不想说~”神子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一丝恶趣味。

“……说吧，油豆腐还是小说？”神乐撇撇嘴，完全是一副习惯了神子的作风的样子。

“都要~”神子兴高采烈（bushi）地笑道。

“轻小说要八重堂新出的，你觉得哪本我没看过就买哪个，油豆腐我给你标出来，啊…顺便也给我带点……”神子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一没注意尾巴都漏出来了。

“变本加厉我就什么都不带。”神乐冷下脸，不爽地看着神子。

神子愣了愣，随后耸耸肩，“还是那么小气呢~算了算了，就油豆腐和轻小说吧。”

神乐得令立刻起身离开，半点时间也不打算浪费。

“哎呀……还是一如既往地死心眼呢~”见神乐的身影消失在鸣神大社，神子的笑容散去了一些。

“真不知道你这种性格以后该怎么办……”

八重神子似乎陷入了一些不太合理的想象。

……神乐回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那只屑狐狸遣退了鸣神大社的巫女们，独自一人晃悠着双腿坐在神樱树上，虽然那副做派还和原来的小狐狸相像，可眼神却比原来笨笨的小狐狸精明又尖锐了很多。

“小狐狸，下来吃饭了。”神乐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呼声穿过纷纷扬扬的落樱，传入小狐狸耳中。

八重神子尚有些恍惚，那一刹那，她好像回到了从前，看到了那个没有姓名的少女冷着脸，叫她从树上下来吃饭。

一瞬间记忆重叠在一起，神子眼中竟有了雾。

“……小狐狸？你怎么了？”神乐一遍又一遍的呼声如同石子落水后激起的涟漪，又如同震荡的铜钟，唤醒了神子混乱的心。

“啊…没什么，”很快她又描摹出轻松而诱人的微笑，“只是……突然想到只有你还在叫我小狐狸。”

谈及小狐狸时，目光又有了一丝追忆。

“嗯，叫习惯了。”神乐不置可否，看着神子从树上一跃而下。

“对于稻妻的情况，你了解多少？”神子夹起一块油豆腐，啊呜一声塞进嘴里，露出了难得的满足。

“真出事，影继位，锁国令，眼狩令。”神乐言简意赅的总结出十二个字。

神子夹起第二块油豆腐的手顿了顿，嘟囔道：“你好像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看着神子小孩子一样的表情，神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然后教科书式变脸又翻了回去。

“在蒙德只能听到这些只言片语了。”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神子又一口闷掉一块油豆腐。

然而神乐露出了恶寒的表情，“你都多大的狐狸了，吃饭怎么还这副德行。”

神子脸僵了僵，冷哼了一声：“真是的，一点也不珍惜八重大人难得的纯真！”

“你哪来的纯真？我以为你都看破红尘了。”神乐得理不饶人，继续嘴强攻击。

这是在……内涵她年龄大？

神子的额头上很成功的青筋暴起，紫眸变得极具危险性，连空气中都密布吓人的雷元素，充斥着剑拔弩张般的气息。

神乐感受到空气中刺啦刺啦的雷元素，有些哑然。

“小狐狸现在倒是多了几分以前的影子。”神乐看着八重神子的眼神带了一些柔和。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雷元素一蔫，神子毛茸茸的狐耳也有些耷拉，但她还是强撑着微笑。

“别忘了雷神尊崇永恒，我可一直觉得自己分毫未变~”

“……也许吧。”神乐盯着神子，看出了她心中有些郁闷。

“算了，就当我浪费时间，今天不谈什么身世什么未来，今天一天都陪你聊。”神乐拍拍神子的脑袋，当做安抚。

“那我要酒~要清酒~聊天怎么可以不喝酒！”神子有些得逞地笑了。

“……酒？”神乐瞬间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为什么连小狐狸也会贪恋酒的味道！

（救命难道神乐化身迪奥娜了吗hhhhhh）

想起某个酒鬼诗人的脸，神乐难得面目苦涩有些动容。

“你怎么了？一副胃疼的表情。”神子看到神乐这幅模样，来了兴趣，“难道说……你其实是一杯倒？”

一杯倒？

神乐愣了愣，她还没怎么尝过酒呢，而且这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吧。

……但想归想，神乐最后还是应着神子的要求买了一箱酒（？！）回来。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多？”神乐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局面，捂住了脸。

“哇哈哈~”喝醉了耍酒疯的小狐狸趴在地上，蓬松的尾巴摇来摇去。

“神，神乐……”小狐狸抬眼看向神乐，醉眼朦胧惹人怜惜。

“嗯？”神乐没好气的回应。

“你怎么不喝……”说着，小狐狸又给自己满上了一小碗酒（日本那种半个手掌大的小碗？对不起是我才疏识浅不认得）。

“我喝了谁给你收拾烂摊子？”神乐抱臂。

“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熟练……”神子嘟囔一句。

然后又笑了起来，“不行…你好不容易回稻妻！不行，不想让你走……”

“……”

“都怪那个风神……居然，直接……把你拐走了。”神子越说越委屈。

？？？

神乐满脸问号。

“我不管……你给我喝！！”神子突然暴起，翘起的粉毛显得她真的和炸了毛的小狐狸一样。

神子扑倒神乐，碗里的清酒荡漾着，洒出不少。

“小狐狸……？”神乐刚敛眉准备骂小狐狸，结果神子直接把酒往她嘴里灌。

玲珑剔透的酒液染上神乐的唇，如同明霞辉映出唇边一抹流光。

微辣而泛苦的口感刺激着舌尖，感受着舌尖的清凉，神乐有些愣住。

原来酒……是这个味道啊，闻起来没有蒙德的那么醇厚，尝起来也没有那么浓郁甘甜。

然后神子就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按钮，一直在给神乐喂酒。

“喂，我不喝……唔…”

一瓶又一瓶，眼看着这一瓶也见底了，神子笑得像一只傻狐狸。

至于神乐……

神乐的眼神已经迷离了，她酒量不算差，但也架不住这么灌。

脸颊绯红，白皙修长的手捂住娇艳欲滴的樱唇，像是在拒绝神子的武力灌酒，长发披散在木质地板上，衣服也有些地方被清酒濡湿。

“神乐……”神子低声呢喃着，靠近了神乐。

“你说，为什么你宁愿跟着风神去蒙德，也不愿意留在稻妻呢？又是什么一直在阻拦着你，让你这近千年只回来了一次…”神子无力地捶打着地板。

是啊，近千年了，神乐都没有回来看一次，她们……稻妻，甚至是真的离去，在神乐眼里都算什么？

神乐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沉默。

两人都醉醺醺的，吐了真言。

“我……来到蒙德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神乐喝了酒，性格也比醉前直率了些，至少没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不愿意说。

“沉…睡？”神子眨巴眨巴紫藤花一般的眼。

“是……一场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地沉睡，后来醒来以后昏昏沉沉的……抱歉。”

神乐俏丽的脸颊上已经染了一片红霞，她眼中竟也满含内疚。

看着神乐这幅心里不好受的样子神子也说不出什么了，她狠狠地抱住神乐。

“我好累……”

是啊，当然累，一个人接手鸣神大社，一个人默默咽下雷神的不辞而别，一个人在眼狩令的乱局中摸索着道路。

“一个人”，总是“一个人”。

神子湿了眼角，埋在神乐怀里无声哭泣着。

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神乐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一片交叠的粉色。

像是把樱花全部揉碎在了一起。

嘶……头好疼。

神乐的知觉逐渐回笼，她僵硬地撑起身子，身上摊着个小狐狸挂件。

看着面前可可爱爱的小狐狸，神乐似乎有些迷糊。

昨晚……发生了什么？

面前的小狐狸睡眼惺忪，小狐狸耳朵抖了抖。

神乐捏捏那对小耳朵，突然有种前尘不过梦一场的感觉。

如果……只是一场梦，自己没有去蒙德，不认识风神，不认识旅行者，真没有死，影没有继位，稻妻也没有锁国令和眼狩令……

神乐不敢想下去。

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很美好，也……很遗憾。

然而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神乐看着满地狼藉，几乎可以想象到其他的巫女见到这幅惨状时的表情了。

是啊，到处都是散乱的酒瓶子。

——也到处都是酒的清冽。

昨天被灌了一晚上的酒，神乐现在对于清酒的甘冽清香几乎已经麻木了。

“嗬……”她略显疲惫地揉搓着酸痛的脖子，嗓子也沙哑难耐。

这就是宿醉的感觉么……真糟糕。

神乐突然就开始在心里暗戳戳埋汰温迪。

心想着宿醉这么难受还成天混在酒馆。

想着想着温迪每次宿醉都是这么难受，神乐的心又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有一种“他都那么难受了，我就先不说他了”的感觉。

大概是神乐揉落枕的脖子的动作太明显了，怀里的小狐狸动了动。

——

阿痕：为了早点完结（bushi）好开新坑（bushi）我过来勤奋一把哈哈哈！

阿痕：（悄咪咪）这次也有三千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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