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笔生意

文司宥突然道，“走这么久，累了吧？那边有处茶摊，我们也去坐坐。”

花亦璃点了点头，就跟着文司宥坐下。

虽然只是路边茶摊，但桌椅板凳的用料仍然讲究，显示出独属于京城的端庄大气。

“这里似乎有你们南塘的小吃。”

文司宥将伙计递过来的茶单放在花亦璃身前，上面果然有南塘特色。花亦璃心中涌起怀念之感，她离家时久，也想回味一下。

等了片刻，伙计就端来一碟碟糕点。

花亦璃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送入嘴里。

糕点的甜香味在口腔里慢慢化开。

文司宥见花亦璃吃得有些急，不禁失笑，道，“味道怎样，比南塘如何？”

“唔唔——！没有那么甜，但一样好吃！”花亦璃猛地点了点头，咽下口中的糕点，才道。

文司宥眼里笑意愈深，又道，“这碟糕点市价二十文，你觉得它可值得？”

花亦璃点了点头，道，“值！当然值！能在宣京吃到南塘糕点，应该不容易吧。”

花亦璃吃了几个，发现文司宥一直没有动作，也放下了手中的糕点，试探问道，“文先生也尝尝？”

文司宥瞥了一眼花亦璃身前的糕点，却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花亦璃心下疑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埋头继续吃糕点，南塘糕点都偏甜，大概他不喜甜？

文司宥道，“宣京繁华，应有尽有。要想在这种地方做生意，即便是一个小小的茶摊，也需要费点心思。”

文司宥说道，“要有足够的巧思和诚意才能吸引食客，反过来，食客付给他们足够的报酬，让他们在宣京占有一席之地。”

文司宥半眯了眯眼 ，随即道，“如此你来我往，变土成金。所谓的生意，便在一个“生”字上，无中生有生生不息。”

几碟糕点也能扯出这番长篇大论……

从前听文司宥讲解天文星象，如今突然从他口中听到经商之道，反而觉得有些陌生，文先生今日果然不一样。

花亦璃心下诸多杂念，她收敛了心神，垂眸道，“学生……受教了……”

文司宥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你在明雅雍书院的先生，如今既已不在书院，你我也不必再以师生相称，难免拘谨。”

“那我应该……？”花亦璃迟疑道。

文司宥提醒道，“生意场上，只有买卖双方。”

生意场上？

花亦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文先生这又是何意……

文司宥话中似是含有深意，“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理应是平等的，买卖才会互惠互利。若非如此，就会有一方容易吃亏，吃亏的生意可做不长久。”

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花亦璃看了看四周，难道……就是指她……和他？文先生是要……和她做买卖？

花亦璃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想要跟上文司宥的想法。

“文先生……是想要与学、与我做生意？”花亦璃迟疑道。

文司宥扶了扶镜片，道，“这笔生意很早就开始了，我的东西已经给了你，现在轮到你给我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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