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

“恭喜花学子洗清嫌疑。”程筠语笑温柔，似是真心为花亦璃感到高兴。

“程先生也在关注这起案子？”花亦璃眉梢微挑，问道。

程筠回道，“怎么也是因我乾门考核而起，又是书院的大事，我身为乾门学的先生，怎么会冷眼旁观？”

“不过这次结果，倒是让我十分满意。”程筠摸着小狐狸，眉宇间的柔意无声安抚着心绪不宁的花亦璃。

程筠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物，忽地面容一肃，严肃道，“明雍一年新生花亦璃，在乾门学考核中表现优异，即日起便入我乾门学，三年之内，全科兼修，接乾门历练。”

“壮明雍声势，许大景繁荣，你可愿意？”程筠看向花亦璃，明明她是笑着问的，但花亦璃却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花亦璃握了握拳，才答道。

“……我，愿意。”花亦璃接过那块小小的木牌，看着程筠暗含威严的目光，剔除了之前的所有杂念。

以后她便是……乾门学子了。

想到此处，花亦璃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想刚入学之日，她树立要入乾门的目标，想要跟上哥哥脚步。

现在，离哥哥，应该不远了吧。

“站得越高，身上的责任便越大，你终究还是走了一条与我不同的道……”阁楼之上，宣妤看着早已远去的花亦璃，眼神略微复杂，轻声呢喃道。

那便愿在我的计划里，你不会成为那个变数吧！

天光四合，华灯初上。花亦璃怀着疑问，朝着文司宥给的地名一路前行。

宣京乃大景都城，四街八街，车水马龙，沿街风物与南塘大不一致。花亦璃从书院乍入这人间胜地，心情也跟着热闹起来。

文司宥回头看花亦璃，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道 ，“你来了。”

“这条街也算是宣京夜市繁华所在，不如我领你四处走走？”街边的五光十色倒映在文司宥的镜片上，他的眼睛透过这片色彩望向花亦璃，不知怎么，让人很难、也不想开口拒绝。

花亦璃点了点头，道，“好。”

花亦璃与文司宥并行在大街上，虽然身边宝马雕车人声鼎沸，但他的声音依然清晰。

文司宥道，“乾门学终试结果出来了。恭喜你顺利通过。”

既然提起了乾门学，花亦璃也见缝插针地问出心底疑问，开门见山道，“乾门学考试……文先生准备的是一纸空卷。为什么？难道先生一早就知道桓媱会做出这种事？”

文司宥含笑看花亦璃片刻，又回头，像是看远处小摊上的灯火。

“如果我说，我的确知道呢？”文司宥道。

花亦璃一时惊讶，未及回复，文司宥回过头来，眸中映出她迷茫的脸。

文司宥道，“这天下的事情，只要你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还有些事情，只要你想了，也会留下痕迹。”

“学生不懂……”花亦璃垂眸道。

“考试已经结束了，你完成得很好。”文司宥不再与花亦璃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望向街景。

而花亦璃总觉得……今天的文先生跟以往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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