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初次交锋

宣妤扶了扶额，看向那奸商道，“停下，别追了。瓜子我买了。”

“哎，姑娘好眼光。您要多少？”

“您是要什么瓜子，五香的，奶油的，还是原味的……”无名奸商眼睛一亮，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宣妤眉心直突突的跳，她揉了揉眉心，道，“随便来一包就行了。”

“哎，这怎么能随便呢？瓜子也是有讲究的……”无名奸商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住嘴。

季元启趁着这个空档，拉起两人就往人群里跑，很快没入人群，不见人影。

等那无名奸商反应过来，只能惋惜一声，继续去拉别的顾客了。

宣妤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影了，就停下了步子，擦了擦额头溢出的薄汗，道，“这下应该不会再追过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季元启注意到宣妤面色薄红，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关心道，“忘了你身体不好。今天拉着你跑了不少的路，应是累着了吧。”

“没事。”宣妤摇了摇头，提起身子，她的眼神暗了暗。

到底是伤了根基，在越阳无论她怎么调理，体质都比常人差一些。

花亦璃挽上宣妤的手 ，注意到周边的人群，不禁道，“这宣京城的百姓，还真是爱凑热闹啊。”

随着人流的涌动，花亦璃这才发觉他们被百姓推搡着，到了尚书府门前。

尚书府邸，何等恢弘气派。可门下，却是一地狼籍。

数十侍从跪伏于地，蓬头垢面，哭天抢地。

天色更沉了。

而数百民众聚集于外，对这尚书府门前的一人一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抄家的架势吧？”

季元启压低声音嘀咕道，旁边有个人立刻接上他的问题。

“户部尚书啊，挺大个官，到头来还不是沦为首辅与大公主之争的牺牲品。”一个路人摇了摇头，叹道 。

季元启似有所思。花亦璃本想宽慰他几句，却被百姓们的议论声打断。

“这不会是昔日威风凛凛的尚书大人吧？”

“啧啧啧，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入朝局似海深啊！素材有了！”

周围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原本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如今却衣衫单薄、满身伤痕地被侍卫连踢带踹地拖行而出，毫无尊严可言。

这场景，即便是在宣京也难得一见，难怪百姓会瞬间沸腾了起来。

宣妤眼神深了深，未语。

而就在这喧嚣嘈杂中，一个声音打断了所有的议论。

凌府护卫厉声道，“肃静。”

一顶官轿越过人海，停在了尚书府门前。

轿中人尚未发话，而侍从已知趣地拉开了轿帘。

“是……首辅大人啊。”

凌曼如端坐轿中，仿佛在闭目养神，又仿佛是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阶下因。

花亦璃察觉到百姓有蠢蠢欲动想要低声讨论的冲动，但那股欲望在凌晏如忽地睁眼的瞬间，静默了，湮灭了，

他眸中凌厉，在萧瑟的风中更添了一重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观望。

“昨日教你读的诗，可还记得？”

花亦璃微微一愣，心中默默呢喃起这个曾经无比熟悉，而今却又觉得无比陌生的名字。

云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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