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的耳朵可疑的红了起来。
他扭头轻咳了一声,走到饮水机前给我接了杯凉水:“在跟谁聊天?”
“谢谢李总。”我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冰了冰烫麻了的舌头:“四魏谦啦。他偷拍窝们,李(你)看。”
我把手机递给他,李泽言看了看,顺手把图片转发给了他自己。
我目瞪狗呆。
“你干嘛?”
“拍的不错。”李泽言勾了勾唇,“你的腿如果没法走动,可以把文件转成电子文档发给我,不必走一趟。”
我摇摇头:“我身强体壮,就这点儿路没什么。李总你快去工作吧,年后好多事儿呢,有一份财务报表被我给打回去了,剩下的我会尽快给您过目。”
李泽言点点头,离开了。
他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看那张偷拍的照片。
女孩捂着脸,却没遮住嘴角的弧度。
李泽言好心情的弯唇笑了笑,顺手把这张高糊图设成了手机壁纸。
下班后,我在李泽言的威压下,来到他的车旁。
我扶着车门,还在做垂死挣扎:“老板,你今天不加班吗?”
李泽言摇头。
“那我去加班!”我抬腿欲溜。
“别动。”李泽言幽幽道,“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抱上去,就给我乖乖坐好。”
我身子一僵,认命的钻进副驾。
开什么玩笑,我坐老板的车,旁边就已经有一堆吃瓜群众在围观了,我要是再表现出一副被强行拖走的样子,那我跟李泽言的流言不知道要飞成什么离谱的模样。
我看着窗外小姑娘们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李总,你不怕公司的人乱说话吗?”
李泽言转着方向盘,倒车出门一气呵成:“下班时间,可以不叫李总。”
我似乎听到了我胸腔里的老鹿正在疯狂乱撞。
“那,李,李泽言。咳咳咳咳!”
我小声尝试了几遍,最后直接放弃:“不行啊李总,好尴尬。”
“那你今天跟魏谦说我是你的人的时候怎么不尴尬。”
“那不一样!”我急忙摆手,“哎呀,就是习惯了嘛。”
“以后约会你也要喊我李总吗?”李泽言缓缓刹车,停在红绿灯前。
“什么跟什么啊……”我小声嘟囔着看着后视镜,李泽言正默默的盯着我。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红绿灯。”我闭上眼睛,极力掩饰内心的慌张。
李泽言轻笑一声。
车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气息忽然贴近。我转头,正对上他戏谑的眸:“不,我看你的脸挺像红灯的。”
“李泽言!”
“这不是能喊出来了吗?”
李泽言坐直身子,车子缓缓启动。
我虽然是个路痴,但也明显发现这路不是回悠然家的路。
“你带我去哪?”我一脸惊恐。
“换药,笨蛋。”李泽言稳稳的停在医院停车场,利落下车,然后拉开我的车门,“下来。”
“我不!”我回想起刚上药时的疼痛感,往里面缩了缩,“医生都没说要我换药!大冬天的不用换,它不会感染的!我不换,我要回家啊啊啊啊!”
李泽言一手撑着车门,一手去捞快躲进驾驶位的我:“谁跟你说冬天不会感染?你穿的这么厚,公司暖气又足,伤口捂了一天,我咨询过医生了,还是换了比较好。”
“我不要,好疼的啊李泽言,我这人最怕疼了,饶了我吧……”我疯狂摇头。
李泽言叹了口气:“任性。”
他俯下身子,去摸我的脑袋,无奈道:“乖,听话,我会陪着你的。痛的时候抓住我。”
他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我:“好了,我们走。”
嘿,你说有趣不有趣?
从这一刻开始,我的思绪好像飘到了异世界,再反应过来,我就已经迷迷糊糊的坐在了医生面前,李泽言蹲下身,把我的裤腿卷起来。而那位长相清秀的医生小哥,正打量着我腿上的纱布。
“你这割的还挺深,差点儿就要见骨头了。”小哥一边慢慢揭开纱布,一边啧啧称奇,“这药有点儿疼,忍着点儿啊……我还没上药呢,你别抖腿啊。”
“哈哈,我只是有点冷。”我紧紧的握着李泽言的手,汗如雨下,末了补了一句,“帅哥,你轻点,我有点怕疼。”
医生给棉签消了毒,开始用酒精擦拭伤口附近:“别抖……”
“我尽量哈。”我一手按住我那不听使唤的腿,“您继续。”
这一折腾,给小哥也累了一脸汗,他用镊子夹起蘸了生理盐水的棉球,端详着那条狰狞的裂痕:“你这有点化脓啊。还好来换药了,不然发炎了有你受的。”
他越说我越紧张,开始死死的盯着小哥拿着镊子的手。
忽然,我眼前一黑。李泽言抬手挡住了我的眼睛:“别看了,没事。”
我刚想说话,腿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为什么要让我这个不再花季的美少女承担这些?
我咬着牙,握着李泽言的手抖如筛糠。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世界,小哥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堂传来:“好啦。”
“谢谢。”李泽言礼貌的道谢,拉着泪流满面的我离开治疗室。
我憋出一个苦笑,临走前,我听见了小哥的声音:“旁边这人好可怕,一直死盯着我。”
另一个医生哈哈笑起来:“这姑娘我见过,前几天来上药的时候就鬼哭狼嚎的,也是这人带来的。当时啊……”
李泽言扯了扯我的胳膊,把我强行带离现场。
“我没听完呢,哎你慢点!”我瘸着腿蹦跶,李泽言总算放满了脚步。
他回过头:“我抱你。”
“别别别!”我全身散发着抗拒,“我又没残疾……”
李泽言不由分说的揽住我的腰,另一手抄起我的腿,大步流星的往停车场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李泽言!你这人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啊!我能走路!”
“你走的太慢了。”
我大气不敢喘,李泽言的步伐很稳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自己拉开车门,然后慢慢把我放了下来。
“你这样显得我很娇气,我明明是个女强人。”我不满的看着他。
李泽言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看着他坐进驾驶座。
“工作上确实,不过生活上……”李泽言侧身,给我扣上安全带,“是个白痴。”
我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生着闷气,听见李泽言的声音。
“想吃什么?”
我刚想张嘴,又听见他说:
“辣的和凉的不行。”
我悻悻的哼了一声:“那还不如喝西北风。”
“那你开车窗喝吧。”
“?你合理吗?”
“Souvenir炖了汤,等你好了,再吃其他的。”
冬天的天空黑的很早,稀疏的路灯点亮深沉的夜色。
李泽言的脸浸在暖黄的灯光里,平添了丝慵懒和温柔。
我有些恍惚的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由想起那个破碎的水晶灯。
太美丽的东西,也许也很易碎。
比如梦境,比如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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