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独处

第3章 独处

白愁飞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也不能吃发物。

所以叶知信把青菜，肉，玉米都切得碎碎的，给他炖了很软烂的粥。

她懒得单做，就和白愁飞吃一样的。

端着粥进去的时候，白愁飞脸色不太好看。

叶知信赶紧冲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愁飞见她来，脸更红了。

挣扎着起身，掀开被子要下床，薄唇紧紧的抿着，就是不说话。

叶知信都快急死了：“你到底要干嘛？”

碰上这种不听话的病人真的会被气死！

“我要.......”白愁飞咬着牙：“你出去！”

“我出去你死在这里怎么办？你知道你自己伤有多严重吗？”叶知信才不管，拽着白愁飞就不松手。

天大地大，命最大！

白愁飞拧不过她，意志再坚强也抵不过浑身都是伤。

他磨着后槽牙：“我要去茅房！”

......

叶知信一愣，才反应过来。

这两天他持续昏迷，气息微弱，整个身体机能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叶知信也没敢脱他裤子，都忘记这一茬儿了！

这人吃五谷杂粮，正常，正常！

“你要大还是小？”叶知信强装淡定，拽着他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

白愁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姑娘......怎么说出这种话？

两人不是该男女授受不亲才对吗？

叶知信毕竟是个现代人，还是个医生，见多了，也就那一下有点懵。

“问你呢？大还是小？”

小姑娘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明明他说话的内容是这样，可那双眸子却澄澈的不像话。

白愁飞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头去，耳根子红透了，低低的吐出一个小字。

“那简单！”叶知信扶着他转身：“你躺好，我给你拿夜壶，然后我出去，等你方便完了我再进来帮你处理。”

叶知信动作很利落，交代完就放好东西出去了。

白愁飞看着那个夜壶，莫名心跳的很快，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这样狼狈过......

一刻钟以后，叶知信把一切都处理干净，这才走进来。

她袖口挽起来一截，露出她白皙纤细的手臂，明晃晃的映在白愁飞眼睛里。

叶知信端着粥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刚刚好，粥也不烫了。”

“谢谢。”白愁飞靠在软垫上，抬手想接过粥。

可是他右手伤的太重，几乎脱力，还没养好。

叶知信看见伤口的纱布渗血了，赶紧制止他：“停停停！你别动，我喂你吃。”

她舀了小半勺粥，吹吹，喂给白愁飞。

她刚洗完手，手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和粥的浓香一起飘进白愁飞的鼻腔里，他觉得痒痒的。

叶知信有点话痨，一边喂她吃一边还絮絮叨叨的说话。

白愁飞安静的听着，乖巧的吃着，始终没有出声。

白愁飞吃完了，叶知信才坐在一边吃自己的。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厨艺，盘算着或许能去开个粥铺什么的。

床边的榻上有张小几，叶知信就在那儿吃饭。

窗户开着，夜风徐徐，床边的竹子晃晃悠悠摇动着影子。

叶知信没施任何妆，头发简单的盘起来，斜斜插着一只海棠步摇。

鹅黄色的襦裙，衬得她耳侧的脖颈肤白胜雪。

白愁飞看失了神，叶知信吃完回头他才反应过来，匆匆低头。

“等我洗完碗就来帮你换药。”叶知信端着碗去厨房。

白愁飞看不见她了，就盯着竹子看，脑子里开始想东想西，想小石头，想温柔，想苏梦枕，想雷纯......

叶知信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药。

白愁飞从回来开始就没有穿过衣服，腹部的伤口太大了，纱布都快把他裹成木乃伊了，穿不穿都一样。

拆开纱布，用温水清洗污血，敷上新药，再重新缠上干净的纱布。

整个过程中，叶知信一声不吭，认真无比。

白愁飞感受到她小小的手，环过自己的腰身无数次，像梳理的拥抱。

他只要一低头，叶知信的侧脸就近在咫尺。

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秀挺的小鼻子，嫣色的唇，白皙的肌肤......

她几乎是每一次呼吸，白愁飞就感觉自己胸口一热。

她的鼻息轻轻的，像小猫一样。

换好以后，叶知信又端药来喂他。

很奇怪，她长的弱不禁风的样子，做事情的时候却无比沉稳。

这样的反差让白愁飞有些意外，也有些触动。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还没和爹娘走散的日子里，他也是这样被人悉心呵护着长大的。

忙活了一天，叶知信给白愁飞擦了脸和手，又把夜壶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才终于完事。

叶知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动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才去收拾自己睡觉。

这院子就一间屋，她就睡在塌上，桌子一收，就成她的小床了。

白愁飞话很少，叶知信也习惯了，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他回不回。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一个在月光里，亮堂堂的，一个在阴影中，几乎看不真切人在哪里。

叶知信睡不着，翻个身看着白愁飞的方向，问了他一堆关于武功的事情。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对于武功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

“白愁飞，你每次收双刀的时候会扎到屁股吗？”

“我不是傻子。”

“那你的飞镖扔出去了，打完架再自己捡回来吗？”

白愁飞：......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白愁飞一直侧头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脸很清晰，眼睛里亮晶晶的光，难掩兴奋。

现在这样的境况里，她竟然还如此轻松的活着，白愁飞觉得有点佩服。

叶知信不知道白愁飞看着自己，他的床再阴影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把她看电视的时候那些困惑全问了一遍。

夜色深深，叶知信的呼吸渐渐平稳规律。

......

砰的一声，划破了宁静的夜晚。

叶知信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只看见满地都是带血的纱布，小院子里一阵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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