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遇殊醒来时,已是日暮,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有点胀。
这时君义恰巧进门,看见花遇殊醒了,便将自己端来的粥放在桌子上,走到花遇殊身边,摸了摸花遇殊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他便问了句:
“主人,身体好些了吗?”
“没多大事,就是没休息好罢了。”花遇殊应得快了些,但显然,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身体弱了不少,依稀记得在南塘时身体健硕得很,爬树下水样样精通,虽然南塘好诗之风盛行,文人墨客齐聚一堂,一览便觉得是文绉绉的弱书生,但是花遇殊是个特殊的主,不学文都能以武闯出个名堂。
最近这是怎么了?花遇殊不知道,他现在心情莫名有些烦躁,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还有很多疑团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他都想化身成神仙窥探天机。
君义虽不信花遇殊口中说的“无碍”,但他也没打算戳穿,他转身将粥呈在花遇殊面前,粥看起来是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
这粥成色看起来能让人胃口大开,但花遇殊现在却难以有好胃口,他看见食物就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于是乎他挥了挥手,示意不想吃。
君义不强迫,将粥放回原位。
“君义,”花遇殊问他,“我今天在楼下喝茶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你猜,在那个画面里有谁?”
君义倒水的动作倏尔停住,他转头看向花遇殊,问道:“是首辅大人吗?”
花遇殊摇了摇头,说:“里面有宸王殿下。”
君义将茶壶放好,端着一杯水走过去递给花遇殊,花遇殊接过,想听听君义的见解,却迟迟未闻君义的声音。
他低头喝水,眼睛时不时瞥一下君义的神色,君义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状态,与那凌晏如如出一辙。
又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了云心先生,不知道云心先生近况如何。
花遇殊叹了一口气,将空茶杯给了君义,君义把茶杯放回,拿起桌子上的剑准备走,他临走前嘱咐道:“主人,我去查看情况。”说完他便径直往外走去。
看着君义急匆匆的离开,花遇殊觉得君义是在逃避花遇殊的有意搭话,他有些懊恼,怎么一个两个都跟玩谜语似的。
他翻身下了床,穿好鞋子换好衣服,将自己的头发梳好,便想推开门走出房间,他手刚碰到门,门就被君义打开,他和君义迎面对上,君义看着花遇殊一副要出去的样子,二话不说将他拉进房间。
花遇殊有些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时间解释了,先走再说。”说完君义拿起角落放着的包,只手搂住花遇殊的腰,就从窗外飞了出去。
花遇殊从高处往下看,看见一群穿着兵甲的人正堵在奎记门口,似是要闯进去捉人。
……“不会是来抓我的吧。”花遇殊的语气带着点哀怨。
“确实是来抓主人的。”
花遇殊认命的垂下了头。
君义稳稳落在地上,拉起花遇殊就是一阵跑,花遇殊体力有些跟不上,走了差不多几里便开始喘起气来,他看着幽暗的小道,感觉有几分阴森。
不合时宜的脚步声倏尔响起,花遇殊和君义都开始警觉起来,君义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有火把亮着的地方,那是来追杀他们的。
花遇殊也回头看了一眼,他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对君义道:“君义,他们不是一伙的,这一波来势汹汹,怕不是我们能敌的。”
君义也意识到那群人不是奎记门口的人,他估摸着猜到了那群人的身份,他们是来杀花遇殊的。
不能让花遇殊受伤,君义这样想着,他回头看着逼近的追杀者,在无数个选择中,他下定决心似的看向花遇殊,道:“主人,若是有缘,定是能相见。”
说完,他将花遇殊的大氅夺走披在自己身后,而后将花遇殊推到树林里,指着南方说:“再往前有个洞口可以出越阳,你快走,别让他们抓住。”
“不行,你……”
“来不及了,”君义将花遇殊用力一推,花遇殊立马栽进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坡下,君义郑重的向花遇殊承诺,“我会活着回来的。”
到最后,君义留给花遇殊的,只有那个坚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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