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云的眸色越发深沉,我低声开口:“且等一等,姑母。”若是这婢女死了,不更是死无对证,显得我心虚了吗?但这就是姑母所求,她要的就是皇帝与我离心,让我只能投靠她,为她做事。
“贵妃娘娘的确在臣妾宫中喝了一盏茶,那茶是臣妾亲手所制,里头只有玫瑰花粉和红茶,是段然不会致人小产的。”
“将茶取上来。”祁宴云吩咐,太医仔细验看后跪下:“是玫瑰红茶不假,只是里头还有一味山楂,磨的极碎,轻易看不出来,微臣也是尝了才品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抬头撞进祁宴云的眸子,里头的嫌恶几乎将我淹没。我跌坐在地,一时呼吸不畅,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
“哎呀,璃儿!云儿,你原谅她一回吧,她定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过痴恋你罢了。她可是你亲表妹啊!”
原来……是这样。若是我不护住那婢女,就是我心虚,若是我护了,她还有旁的招来对付我。那一点点山楂粉,或许根本没什么山楂粉,只要买通一个太医就够了。
我醒来时在建章宫的榻上,姑母坐在一旁,幽幽地盯着我:“璃儿,姑母早说了,不要自作主张。”
我乖顺地低下头,眸子里星光点点,打消了她大半的顾虑:“璃儿,姑母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周家。”
“我知晓了,姑母。”
“你回宫歇着吧。”
——
“周常在,皇上召了您侍寝。”
我低低地应声,坐在凤鸾春恩车上,心也不住地晃。那个婢女已经被处死,祁宴云对外只说是贵妃手下人不安分,只字不提我。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却不知道。
圣宸宫一眼望不到头,同样,我坐在榻上看不见他。红烛摇曳,我半梦半醒间被压到榻上,灼热的气息在耳畔萦绕:“周常在。”
我清醒过来,祁宴云的眼里全是我不熟悉的情绪,将我刺成碎片。
“宴云哥哥……”我捉住他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信我,不是我。”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你敢说你不是母后派来监视我的?”祁宴云调笑着捏了捏我的软肉,换来我轻声的吟哦。
确实是,可那不是我的意愿,在夹缝中生存的我哪有什么选择?如果这样能更靠近你一点,那又怎么样呢?
我久久的沉默激怒了他,他狠狠地咬住我的锁骨,在我身上留下一朵朵红梅。猛烈的冲撞破开了我的呜咽,化为低低的哼声。
我的脚趾蜷起,胸膛挺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唤:“宴云哥哥……”
“你不就是个工具吗?”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我。他在我耳畔咆哮着自己的不满,将满腔愤懑全然发泄到我身上。
“哥……哥……”我眼角流出泪,他温柔地吮去,身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气喘吁吁地躺下来。我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发:“没事了,宴云哥哥。”
我明白他的痛,被强行塞进不适合自己的空间里,轻轻动一动,就浑身是血。腐烂的肉一遍遍被凌迟,可是无药能医。不过没关系,我来了,以后,我们并肩而行。
“玉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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