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息蕊落幕，此宵病重

息蕊辩驳道：“你，原谅，我？为什么原谅我？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只有被我伤害的人有资格原谅我。皇上，我并没有伤害你，你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原谅我？”

“你——”皇上一指息蕊，说不出话。

“我以后也许不能再见你，但我也不想再见你，因为我不喜欢你了，皇上。”

龙献靖握着我的手略微收紧：“你是在怨朕，怨朕予你的荣宠不能让你满足？”

“我也不怨你，不恨你。我只是不喜欢你了，而且讨厌你。”

龙献靖短暂地愣了片刻，随即嘴角扬起一个很冷的弧度。这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似乎便不奇怪。

“我当时就不该和你做交换的。你没告诉我你并不喜欢我，也没告诉我后来会变成这样。但我已经同意了，就不能反悔。所以还是我自己的错。”

不知为什么，息蕊这会儿倒像个正常人了。龙献靖声气低哑：“知错了就好……”我竟有他心软了的感觉。我不由眨眨眼，将泪收了回去。

“你以后要别人交换东西的时候，就不要再弄出这些误会了，不然她们如果和我一样做错事，就还会有人受到伤害。皇上，你知道了吗？”

夜色中，龙献靖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我看不明晰。而息更衣却转过身来，眼神躲闪却又恳切：“宸贵嫔，这个给你。”

带着戒备和疑虑，你看向她手中的玉佩，成色上好，但在宫中并不算罕物。这便是之前皇上赐她的那块吧。

“虽然我不想要它了……但是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向你赔罪，所以只能给你这个，绝不是把不想要的东西给你的意思。”

龙献靖一点头：“你收下吧。”

我抿了抿唇，接过：“息更衣也算是诚心悔过。”

“好了，朕乏了，宸贵嫔，你也早些回烟雨小筑吧。”

“哎，娘娘，奴婢这会儿还是觉得后怕。平日里见到息更衣，怎也想不到竟是她……她那般的性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是如何做出这般险恶之事啊！”

“拿走自己想要拿走的，除掉自己不希望存在的……”我伸手去接那落花，“难道，这就是未被世事所打磨过的、人最纯粹的本性吗？”

——

“小满呢？”我第二回诞下了一个公主，我为她取名小满，盈满则亏，小满便好。

“方喂了母乳，要奴婢抱来吗？”

“让她睡下吧，此宵呢？”

筠娘还未回答，外头的小婢女就哭天喊地地进来：“主子，太医说二皇子病重……”

“你说什么？”我眼前一黑，筠娘扶着才没有倒地，“我、我去看看。”

此宵躺在榻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我拉住奶嬷嬷问：“怎么回事，昨儿还好好的？”

“二皇子昨日与大皇子在御花园玩儿，不小心落到水里……”那嬷嬷眼神躲闪，我怒道：“为什么不早报？”

“奴婢、奴婢……娘娘饶命啊！”

“嬷嬷们伺候不力，妄图伤害皇嗣，欺上瞒下，即刻仗杀！”我一挥袖子，“筠娘，随我去风清湫宫里。”

“主子。”筠娘对着我摇头，“颐昭仪那儿……”

“凭她是昭仪还是娘娘，她的儿子欺辱了我的儿子，我竟不能去讨个说法吗？”

“素儿。”龙献靖赶过来，“此宵如何了？”

“太医只说病得不轻。”我拭着泪，他揽住我：“别担心，此宵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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