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传了皇上旨意,今儿召我侍寝。我仍旧换上一身素衣,收拾妥当就赶去了圣宸宫。皇上已经等在那里,他沉默无话打量着我,英俊面容虽不苟言笑,却并不让人感到冰冷。
我行了礼,他唤我起来,声音一如太子时温润:
皇上:在宫里可还适应?
我微微点头,声音又低又缓,生怕惊着面前的人:
温素宫人们待嫔妾很好,皇上恩泽庇佑,嫔妾没有旁的奢求。
皇上:那便好,你曾在御前侍奉,又是个妥帖的人,朕很放心。
他的眉眼带着满意,我心中熨帖不已,只好将动作做的更恭敬些来回报他的看重。
皇上:夜深了。
皇上看我的眼里带着柔情,他将我抱至榻上,虽然没有言语,然而每一个动作之间,能流露着无限的柔情。
半晌,一切归于平静。
枕着他的臂弯,我沉沉睡去。
——
筠娘:主子,听说皇上如今正为杨皇后的事情大发雷霆呢,掖廷彻查结果已经坐实了其欺凌宫人的罪名,掖庭的人方才已经请了杨皇后去圣宸宫了,不知皇上会如何发落。
筠娘为我梳头,正巧说到这事,就听说皇上在早朝时提及皇后德行有缺,有意废后,朝中一片哗然。下朝后,皇上直奔太后的建章宫而去……不久,废后的诏书便传了出来。
筠娘:虽是降了贵妃,却赐了封号容,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筠娘面露不解,我忙制止她:
温素皇上治国严明,对于后宫妃嫔也是如此。只是皇后到底还是皇上的妻子,小惩大诫罢了,日后这些话可不许说了。
筠娘:是,奴婢侍奉主子去建章宫吧。
我行过礼后刚刚坐下,莲稚便走上前来,向太后娘娘呈上几份书信:
莲稚:娘娘,是家书。
太后接过来细细看了,面色却越来越差,就连嘴角泛着淡淡的苦涩。她抱怨道:
太后:左右是那么几样事……谁的仕途又不顺了,谁的婚事又想让哀家出面了,哪个旁系的姑娘貌美又贤惠能讨皇上喜欢……
太后说着说着便摇头:
太后:他们是想得太简单了,哀家若是纵着他们,往后传出些什么“外戚专权”的名头来,那可不叫皇帝为难了?所以,哀家从来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慕容家的丫头也别想着进宫了,选秀也不许,免得徒生些恼人的事端来,让哀家也头疼。
我微微颔首,原是这些事……以太后的心性,也怪不得收到家书后却半点喜色也无。
第二日再去太后宫中,却见她仍在看家书,莲稚在一旁开口:
莲稚:娘娘怎么了?您若为难,就还是和上次一样,回信拒了吧……
谁知太后却蹙起眉头,语气焦急:
太后:信上说,慕容家时运不利,恐有大难。
莲稚先是一惊,又了然般开口:
莲稚:恕奴婢直言,府上那帮人此前对您避世修身之事向来多有微词,如今怎得还信起这些来了?
太后:信上说,算出此卦的那位天师料事如神,奇名远扬……或许是因了她此前的事迹,如今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了吧……
太后收起散落的书信,站起身来,对着我道:
太后:素儿今个先回去吧,哀家想去奉天楼一趟。
我猜到太后的用意,自请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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