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解沧澜叙了会旧,虽然,这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但他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不是孤身一人了。
次月,云簪告诉我解沧澜约我在宫门见面,我依言前去,看见阳光下他不甚分明的脸。我与他交流了这段日子的事,又告诉他苏白再没召我侍寝。却见他一副了然神色,还说:“这就对了,那夜之事,直指燕赤。”
我抿起唇,气恼不已。我早知计划不会这么顺利,却也没想到,中途会横生这样的枝节。所以,因为这没来由的事,苏白连带着燕赤的我也一同戒备上了。那我接近不了他,又何谈完成使命。
解沧澜见我如此神情,又劝道:“也不必过于担忧,皇上对你甚是中意,日后想起今日的冷淡,恐怕也会愧疚不已。”只是如今如此,又何谈以后。罢了,燕元照,本就是一个工具,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所能,争宠,让人沉沦,堕落。否则,在他们眼中,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丽淑妃是我进宫后第一个与我说话的人,她天真单纯,颇为可爱,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孩,竟被下了麝香,她才十八岁,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我去寻她时,她缩成一团啜泣,还问我为什么苏白不把那个坏人打入冷宫,我无法回答她,我只知道,我该万分当心,以免落得和她一般的下场。
三个月后,苏白生辰,舞会上,一曲求凰吸引了他的神思,夜里,他便召了我侍寝。我穿过回廊,重新走进了圣宸宫。
苏白在成堆的奏折里起身,说起前朝不让人省心的燕赤王。那个眼见着我得不到盛宠就参折子的蠢货,我早不奢求他能帮到我,他没有任何动作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可他偏偏不自知,本末倒置,节外生枝。好在苏白并没有因此而迁怒我,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他说翻篇,那样轻易,我稍稍放下了心。
我假意说不懂侍寝的规矩,他便说按我的心意来,如果抛去我的使命,或许他会是一个值得依靠好夫君。一味的奉献与索取都极为无趣,唯有棋逢对手,你来我往才能调起男人的兴致。
苏白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我已累极,却没有睡意。他忽然凑过来,在我下巴印下一吻,微凉湿润,引得我一阵战栗。我轻推他胸膛,娇嗔:“皇上骗臣妾,您根本不累。”
他凑到我耳边低语:“领教了你的好本事,朕自然不再疲乏。”他这话说得好羞人,我真真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卿卿,朕已经不生你父王的气了。”他轻喘着,“你担得起朕的恩宠。”
翌日,我醒来后,宫人上前服侍我洗漱,我出了宫门,赵公公端来了一碗褐色的汤药。可这不是每个妃嫔都要喝的,所以我为什么要喝,我与赵公公僵持不下的时候,苏白来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那只是一碗避子汤。”
他拉我进内室,告诉我我们之间不需要孩子,没有子嗣傍身,他才能更好地宠我。可是凭什么,谁稀罕你的宠爱,为了你的宠爱,我就要失去我的血脉吗?你说过的,苏白,什么“坦诚相待”不过是哄人的话,偏偏我还愚蠢地相信了。
苏白冷下脸:“孩子总会是母亲的珍宝,你的孩子不会,燕元照。”我冷静下来,我来中原后就别无他选,只因为苏白三言两语就相信他的话,是我天真了,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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