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澈章会就此住手,是我低估了他的野心,高估了他对我的感情。他竟然开始和钟家的对头联手,结交了一个又一个大臣。
每日,秋子都会告诉我有大臣夸赞澈章天资聪颖,有经世之才,好在陛下没有松口,一切,一切都会没事的。
可事情并没有好转,支持弘儿的人不是寿终离世便是被打压成了平民,秋子告诉我今日朝堂上又有大臣夸赞澈章,这回陛下对澈章又多了几分赏识,难道我的弘儿真的只能沦落到废太子的地步吗?
可我如今已不能做什么了,陛下那边……或许,或许我该去求求澈章,至少看在我养育他多年,和弘儿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放弘儿一条活路。
“秋子,秋子,拿了本宫的拜帖,请澈章亲王进宫。”
“母后。”澈章恭敬地行了礼,看着我沉默不语。我邀他坐下,徐徐道来:“章儿,你母妃是奉天楼神使,当年痴恋你父皇,母后不忍她错付痴心一片,央了你父皇和皇祖母让她进宫做了妃嫔。她与人和善,生下你后身子不好,母后送了许多补药,她方承宠又有了身孕……”也正是这回,她被兰姐姐下药害死。
我沉浸在回忆中,一时间,宫内寂静无声,澈章终于开了口:“母后,您有话直说。”
“章儿,母后这些年待你与弘儿是一般看待的,你心中应该有数,母后惟愿你与你母妃一样,至诚至善……你明白吗?”我盯着澈章漆黑的眼珠,半是威胁半是祈求。
“母后……”澈章轻轻叹了口气,“您以为二弟有您想得那般轻易打倒吗?这段时间,他各处拉拢大臣,虽父皇对他没以前看重,但远远不到废太子的地步。反倒是儿臣,被他处处打压,儿臣如今已是亲王了,万万不会与二弟争强什么。”
“章儿……”澈章眼里满是真诚,像极了阿檀,我一时没忍住,落下泪来,“是母后想岔了,你母妃那般的人儿,你自然也是个好孩子,去吧。”澈章回府后不久,太子党果然愈加庞大,我也稍稍放下了心。
这日,秋子从外头来,声声呼唤:“娘娘,不好了,太子妃难产留下一位太女去了,陛下给太子殿下指了婚,可殿下十分不愿,陛下大怒,正在责骂殿下呢!”
我心下着急,忙赶去了圣宸宫。只见陛下紧抿着唇,怒视弘儿,我上前一步,挡住陛下视线,劝道:“陛下为弘儿着想,弘儿不领情,是弘儿之错。陛下保重龙体,何苦为这些小事生气,伤了父子情分。”
听了我的话,东方御面色好了些,我又道,“陛下不如将此事先放放?弘儿刚失去妻子,此时便另娶恐怕会为人诟病。”
“此事是真如此不妥,还是你只顾念着君弘的心情?”东方御看着我,最终还是松了口,“罢了,此事朕再想想,等考虑周全了再说吧。”
“多谢父皇,多谢母后!”弘儿连连磕头,口中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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