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进入了冬季,审神者换了冬季的景趣。
果不其然,下午短刀们就在雪地里大肆胡闹了起来。
药研理所当然地没有跟他们厮混在一起,对此审神者颇感欣慰。
当然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半期考的成绩通知下来了,排名直接从年段前五十掉到了年段一百多,何其惨烈。
审神者愁云惨雾地蹲在回廊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居然还是退步了?”
药研拍拍她的头:“您把卷子给我看看。”
审神者跳起来,跑回房间把书包里的一堆卷子哗啦啦地全倒出来摆在他面前。
药研单独抽出了理科卷子,细看一番,又翻翻她的文科卷子,沉吟许久,开口道:“您…答题卡涂错了。”
“啥?!”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审神者内心冷如冰碴,药研疲惫地按着额头不住叹气:“您什么时候能改掉粗心的毛病?”
“药研啊,我这辈子,怕是不成了。”
“您别说得这么绝望,总会有办法的。”药研揉揉眉心,看着审神者一脸惨相,站起身来。
审神者仰头望着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药研又一次拍了拍她的脑袋:“您放心,您还有救。”
“借你吉言,”审神者有气无力地爬了起来,朝刚要走开的近侍招了招手:“回来回来,你去跟烛台切说,今天我受刺激了,晚上给我整顿好的。”
“了解。”
——
“雪天吃烧烤也不赖嘛。”审神者一手拿一串烤肉躺在回廊上好不恣意。
“据烛台切说雪天里就算鹤丸打翻了炉子也烧不到屋子上所以很放心地这样做了。”药研解释道,顺便把审神者扯起来给她在地上垫了一层毛毯才放任她继续躺下。
审神者往边上挪了挪,拍拍多出来的空位示意他坐下:“来来,咱俩聊聊。”
“您又想搞什么名堂?”
“没什么啦,只是很普通地想要聊天而已,”审神者撇撇嘴:“不过确实有件事,过几天,我想带你们家的几个孩子去现世一趟。”
“嗯?”
“你没听错啦,乱他们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说无论如何都想出去一次。”
药研摇头:“如果会给您造成困扰的话,我负责劝他们打消这个念头。”
“我说,你倒是为自己考虑一下啊,”审神者不满地瞪着他:“你才是那个最不想让弟弟们失望的人不是吗,放心,我这边完全没问题,粟田口一家都要去,包括你。”
“那其他人…”
“之后也会分批带他们出去玩的,是因为你们家孩子比较多所以先开始而已,别顾虑那么多。”审神者又有些心疼起来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家伙都完完全全地在为别人考虑啊。
药研当然不知道审神者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这会正忙着给成群结队的弟弟们煮凉茶,连吃都没功夫吃上一口。
一期一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刚想过去搭把手就被药研挡在锅炉前面:“一期哥,小心烫手。”
一期望着炉子底下燃着的火焰顿时有些心悸,加上为了不给弟弟造成麻烦,于是默默地退开了一步。
茶水煮好之后,那个对于药研来说有些过大的茶壶被一期理所当然地接了过去:“这个总该让我来了,药研。”
“谢谢你,一期哥。”
茶水端到庭院里后,一期和药研分工,前者负责分给其他的刀剑们,而后者招呼着兄弟们排队过来领。
五虎退秋田他们接过茶水后挂着甜甜的笑容把手里的烤串塞到了药研的手上,鲶尾还无比慈爱地摸了摸药研的脑袋:“饿坏了吧?”
药研被他突如其来一反常态的温柔整得面红耳赤,半晌才恢复冷静道:“鲶尾哥,我不会让骨喰哥把游戏机还给你的。”
“喂,我在你心里形象这么不堪吗?我可是有在认真的关心你的!”
骨喰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抓着鲶尾的衣领扯开他,接过药研递来的茶碗,道:“你放心,绝对不会还给他的。”
“骨喰哥,我相信你。”
“喂!兄弟!”
鲶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审神者怀里痛哭不止,审神者好不怜香惜玉,一下一下梳着他的长发,自己也不禁潸然泪下。
“哟,大好的日子,这是怎么了?吓到我了。”鹤丸探头看看两个独自垂泪的衰人大感疑惑。
药研回答得毫无感情:“只是因为游戏机而已,不用在意。”
“啊这样啊,”鹤丸立刻就把这问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对了药研,听说你们过几天要去现世呢。”
“我也是刚知道。”
“真好啊,”鹤丸感叹道:“终于又一次要踏入那个充满着错综复杂情感的潘多拉魔盒一般的地方了,现在的人应该跟那个时代一样吧,情感复杂,背负着各种各样的责任什么的。”
“也许吧,”药研回应道:“甚至可能会更加复杂?”
“是啊,因为经历了思想解放的过程,对于自己本身的理解也就更加深入了吧。”
“本质上来说,是因为人类追求的最终目标改变了吧。”
“药研,你追求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药研转过头,看着这个忽然之间严肃起来的战友,稍加思考后,说道:“保护。”
“还真是你的回答啊,”鹤丸笑了起来:“那么,保护谁呢?”
“兄弟,大将,还有同伴。”
“我给你提个建议如何?”鹤丸道。
“洗耳恭听。”
“也好好的保护一下自己怎么样?”
药研愣了半晌,缓缓道:“保护的前提,不就是自保吗。”
“哈哈哈,”鹤丸爽朗地笑起来:“你这样想啊,不过据我的观察,你对自保的要求貌似低得有点令人发指啊。”
是的,药研对自己的自保要求,只有两个字:
活着。
是怎么样的呢,是活蹦乱跳精神满满,还是遍体鳞伤,苟延残喘呢?
不论哪一种情况,不都可以被定义为活着吗?
药研又一次停住了。
鹤丸叹了口气:“医生大人,恕我直言,在这个本丸里最不把自己放在心里的家伙,大概就是你了。”
“嘛,”药研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应该了解吧,有了想保护的兄弟,自己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说的也是啊。”
“药研哥哥!”
药研和鹤丸一起回过头,平野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不动先生貌似喝多了,要灌秋田酒呢,好几个人去了都拉不动!”
“一期哥呢?”
“刚被主公叫走。”
“唉。”药研重重地叹了口气:“带我去看看。”
平野拉着药研往事发地点跑去,鹤丸看看他们的背影,慨叹一声:“真辛苦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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