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之后,药研才感觉到痛。
那是种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右肩的那一块皮肉,连着骨头,就像是被人扔进了烤炉,烤焦了之后被捣烂,再用胶水粘起来,再扔进烤炉里烤这样周而复始的过程。
加州自责不已,一遍遍地道歉,药研挨着剧痛,还笑得豁达:“嘛,那种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不失去理智才奇怪吧。”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错,即使是着急也不该什么都不管。”加州颓丧地垂着头:“药研,我欠你一条命。”
“喂喂,别说得那么严重啊。”
“加州,不必太过自责,虽说此事你确实处理不妥,但毕竟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三日月笑吟吟的拍拍他的肩。
山姥切和鹤丸扶着药研,前者不无担忧道:“有什么事也回去再说吧,他快痛晕过去了。”
——
审神者有想过他们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惨像,但没想到会这么惨。
一个个嘴角都挂着血迹,身上也到处都是伤,最严重的是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被加州架着的药研。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一直以来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审神者在顷刻间就哗地落了泪。
药研低垂着的头艰难地抬起来,费力扯起嘴角:“大将,居然会哭吗?”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审神者带着哭腔大吼:“现在立刻给我去手入!还有你们四个!”
“手入室不够啊,”药研笑笑:“好歹我也学过医,先让他们去,我自己应该可以处理。”
“站都站不稳了还处理个什么劲,”审神者哭得愈发大声:“现在就给我滚去手入!越快越好!否则让你弟弟们看见你这副惨样,一个哭的比一个狠我就找你算账,听见没?”
药研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加州不敢再耽搁,匆匆忙忙背起他往手入室跑。
“哈哈,主公,还有谁能哭得比你更狠啊?”
审神者泪眼朦胧地望向说话的鹤丸,对方一身的白衣到处都溅上了血,脸上淤青也不少,她也不忍心再跟平时一样踹他几脚,只恐吓他几句,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拿起药酒用棉布沾湿往他脸上擦。
“诶诶诶,您轻点啊!”
“就你这样刚刚还跟我嘴欠,”审神者白他一眼:“伤得不重,我就亲自料理你。”
“荣幸之至~”流里流气的声音让审神者手下使劲,又收获了几声惨叫。
好不容易「行刑完毕」,审神者收好药酒,道:“好了,现在跟我讲讲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
“诶诶,清光!你干什么!你才刚醒诶!”
“我去看药研!”加州飞快地跳下床往门外跑去。
大和守急急忙忙一起跟了出去。
到底是战场上长大的孩子,久经沙场,药研的恢复力相当惊人,不仅醒得早,甚至都已经可以慢慢地从手入室里挪出去了。
虽然出去了没多久就被本丸之母压切长谷部给拎了回去。
“你回来了啊,”药研重新躺回床上气若游丝:“远征顺利吗?”
“还算顺利,”长谷部撇他一眼:“至少比你们顺利多了,明明还这么虚弱就想跑出去了吗?”
“担心弟弟们。”
“我倒觉得你弟弟们更担心你,”长谷部瞪他一眼:“你这家伙啊,老是担心别人,所以才会一直摔跟头。”
药研好脾气地弯弯嘴角,没有接话。
“药研!”加州气喘吁吁地推开门:“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用放在心上。”药研微笑,加州却更加愧疚。
大和守也匆匆跑进来,朝药研鞠躬:“对不起药研先生,事情清光都跟我说了,我代他再次向你道歉。”
“真的不用介意,不是什么大事。”
了解事情经过之后,长谷部叹口气:“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加州,必要的时候控制情绪你做得实在不好,以后务必要改掉,不然会出大问题。”
“我明白,”加州低着头:“现在已经出了大问题了,以后拼了命也会改过来的。”
药研重伤的事情还没有传到粟田口家里去,但是,外出遛老虎的五虎退看见了经常负责帮大家洗衣服晾衣服并以此为乐的歌仙兼定抱着一叠出阵服,墨蓝色的。
近期除了第一部队没有任何刀接到出阵指令,所以用膝盖想想都知道那是药研的。
「药研哥哥回来了。」
五虎退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见了歌仙凝重的表情,以及墨蓝色的出阵服之下叠着的白衬衣,至少被血染红了一半。
五虎退手上准备喂给老虎的食物全都掉了下去。
老虎们一拥而上开始哄抢,他再也忍不住,一路跑回房间拉开门。
兄弟们被他满脸眼泪的样子吓了一跳,五虎退抽泣着硬是把话给说完:“药研哥哥…回来了,我…我看见歌仙先生…带着他的出阵服…上面都是血…”
在房间里的骨喰,鲶尾,乱和厚全都丢下了手里的东西疯跑出去,直奔手入室。
彼时加州越想越悔恨,悔恨着悔恨着就要给药研跪下,药研吓了一跳,慌忙弹起来想拉住他,结果扯到伤口痛得不行又跌回枕头上,蹙着眉头直吸冷气。
顿时手入室里所有人慌作一团,鲶尾他们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因为扯到伤口还没缓过劲来的药研。
“药研哥哥…”五虎退还没止住的哭变得更加放肆,鲶尾,乱和厚也忍不住背过身去抹眼泪。
还算冷静的骨喰轻轻按住慌了手脚要起身的药研:“没事的,只是大家都很担心。”
“抱歉,”药研轻轻地拧着眉头:“最近总是让大家担心呢。”
——
“真是的,才把你放出去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鲶尾用微红的眼睛瞪着他:“在战场上松懈可不像你,是替哪个倒霉鬼挡了刀对不对?”
“抱歉,总是会忍不住这样做,害大家担心了。”药研又无奈地笑了起来。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啦,”鲶尾拍拍他的头:“总之现在你没事就好,这两天要好好休息啊。”
“啊,我知道了。”
——
审神者了解完大致情况之后,又好气又心疼,不忍再责难加州,但想着惨成那样的药研心里又气得半死,一路纠结地走到了手入室。
药研靠在枕上听弟弟们讲这几天的事情,短刀和胁差们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开始想着法子逗兄弟开心。
看到这一幕,审神者的心都化了。
画面太美,我还想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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