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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大脑忽然变得一片空白了，明明从来没有过的，可是现在他的大脑里除了“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和眼前深深印在脑海里的血染了满身的一动不动的张真源，什么都没有了。

到底怎么了？

丁程鑫站起了身，一眨眼，就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千米之外的严博燚的身前。

他单手抓着严博燚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一点点的收紧五指，窒息的感觉逐渐攀上严博燚的大脑，然而就在他即将昏死之时，微微抬了抬手中的枪口，对准丁程鑫扣下了扳机。

丁程鑫一手凝出一点能量挡住子弹，本应该落地的子弹却突然炸开，里面数颗小子弹继续像丁程鑫射去。

丁程鑫挡了几颗，剩余没有挡住的全都射/进了他的身体里。

丁程鑫松了手，进入体内的子弹还在不断的炸分，密密麻麻的疼痛如跗骨之蛆，直攀上他的大脑。

不过一刻钟，丁程鑫嘴角便已漫出了鲜血。

子弹没入他的身体时很小，可此时，那爆炸几乎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

严博燚剧烈的咳嗽着，揉了揉脖子站起身，垂眸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丁程鑫。

严博燚：杀了张真源，我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严博燚：这一颗子弹就足以分裂上百次，好好享受吧！

贺峻霖追上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丁程鑫。

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嘴角流下，即使想努力闭上嘴也无济于事。

贺峻霖愣了一下，蹲下来。

贺峻霖：丁哥……为什么你也……？严博燚做了什么？

丁程鑫想说什么，可是一张嘴便是大口的血涌出，哽在喉咙处，还在不停的往外呕血，根本说不清楚。

丁程鑫：别...去……

丁程鑫皱着眉，腐蚀般的痛意绵延不断，胸前的衣服被抓的皱起。

丁程鑫想用最后一丝力气劝贺峻霖回去，可贺峻霖听到他的话只是皱起眉，然后用力掰开了自己抓着他的手。

贺峻霖站起来，垂眸看着丁程鑫。

贺峻霖：你知道，不可能的。

是的，丁程鑫知道，不可能的。

严博燚手段阴狠，连他都拿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如今贺峻霖去了，很有可能也只是让他们的伤亡又多了一个人。

但即使如此，贺峻霖还是要去，就像那个异人说的，严博燚不会放过他们，与其一味的逃避，还不如拼死一搏，背水一战。

丁程鑫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地面，眼泪留下来和地上的血混到了一起。

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用力翻身正面躺在了地上，因为疼痛呼吸急促了不少。

他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不止是因为严博燚杀了张真源，还有很多很多，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甘。

他让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逃脱在外，让敌人在眼皮底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还没有能力去阻止还未发生的兄弟的死亡。

可他好像也只剩不甘了。

——

贺峻霖知道严博燚接下来会往哪里去，严博燚已经完全疯了，连带着整个世界的人。

不，或许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疯狂的。

容不得一点沙子。

什么求同存异，通通都是他们为了给自己赋上一个高大上的品质而捏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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