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穿成恋爱游戏里的恶役大小姐
超小超大

扭到脚的吃瘪大小姐

作者前言:傻白甜(迫真)艾葛妮丝。顺便打算今明两天抽时间在读者群里开屏幕分享直播写一下有关“你”的45问,欢迎大家监工~

向大家汇报一下目前吃了大佬的超级大钱以后欠的加更数,现在已经欠了7更了。感觉欠一屁股债,已经被码字软件吸干精气……

你因温迪临时起意的微小恶趣味整蛊,而不小心喝了玻璃杯盏中苹果酒与葡萄汁的混合液体、正陷入灾难般的断片状态,神志不清地顶着满脸红晕在虚妄中沉沉浮浮。

虽然你用无力的四肢苦苦维持着端坐在吧台前的动作,愣怔出神的发呆表情仍一成不变,但剔透晶莹的大颗泪珠却意外乖巧地遵循地心引力,沿着你的两颊不断接连滚落,彷如温迪发侧塞西莉亚花萼托上的露水。

迪卢克:温迪,你对她做了什么?

迪卢克开口询问现场唯一有嫌疑动小动作灌醉你的吟游诗人。

他格外束手无策,因为本来就不擅长应对清醒时缠人的你,而喝醉后你的难缠程度显然呈几何倍数增长。所以他现在不自觉间停下了手中擦拭玻璃杯的动作,只是定定地注视不住流泪的你。为的就是不让你在除了他以外的外人面前露出丑态,他觉得你既然身为妙龄少女,那么也理所应当地会像其他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少女那样会为出丑而感到羞愧。

虽说他不认为吟游诗人会是那种把别人出丑的样子编进歌谣四处传唱的混蛋,但果然妹妹还是应当对陌生男子保持警戒距离。

迪卢克作为目睹你醉酒发疯全过程的旁观者,正在郑重其事地思考如何委婉地向你提起这件事,像一个真正的哥哥那样。

温迪:嗯……只是一点点度数很低的甜苹果酒而已,诶嘿?

温迪本想歪着头傻笑,就像他刚刚试图萌混过关那样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他发现虽然迪卢克表情凝重,却完全没有要生气的迹象以后,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是自己往你的玻璃杯里加了苹果酒。

这也没办法,毕竟艾葛妮丝原身在你穿越来之前曾经找过蒙德大教堂唱诗班的茬,还边被修女气得发抖边不屑地口出狂言“谁要信仰风神那家伙啊”,气哭好几个每日虔心祈祷的年轻修女。当然了,罗莎莉亚除外。

小小的捉弄而已,就当是……略施惩戒?

但迪卢克没有读心术也看不透温迪的想法,于是他托着下巴暗自进行头脑风暴的议题从“怎么委婉地让小妹跟外男保持距离”变成了“是不是该向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酒鬼风神追债,让他现在就把在酒馆赊的账结清”。

而你坐在他们一旁,小声小声吸着鼻子,满脸委屈地不住啜泣。

迪卢克:为什么要哭泣,艾葛妮丝?

迪卢克实在无奈,只好例行公事般地出声询问你。他的语气出奇地温和平静,让仍在幻梦中不自觉起起落落的你想起很多年前摸着你的头,温柔地询问你“怎么了呀”的张海川。

自从妈妈去世后,那时仍幼小的你就怀抱黑木制成的骨灰盒,以“私生女”的不光彩身份,在一个弥漫着沉沉雾霭的雨天不声不响地回到生父的家中。

与其说那座房子代表着你崭新的家庭与家人,不如说那是拘禁你的牢靠崭新枷锁。虽然你的处境本来就称不上幸福,但回到生父家中后你的地位更是每况愈下,所把持的权柄也不断被他人所强制剥夺。

艾葛妮丝一直以来……都真的好寂寞。妈妈死掉以后好寂寞,哥哥也总有一天会变成别人的东西。

母亲到底爱你还是恨你?说实话,你到后来也实在深陷迷惘,分不清她对你复杂多变的情感。她上一秒也许还对你言笑晏晏着说“宝贝女儿我真的好爱你我可以为了你做到所有事”,下一秒就目眦欲裂地死死掐住你细瘦无力的脖颈,怨毒地说你是她全部苦难的渊源,要你跟她一起死。

你至今仍然能模模糊糊地想起那天憔悴狼狈、眼窝深陷的母亲如同小孩一样快乐而肆意,然后她横坐在阳台冰凉的铁栏杆上,惨笑着如是对你说道:

“记住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我要你跟我一样。我要你毁了我全部的遗物,我要你跟我一起死。总有一天你会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这是报应。”

“这是你把我变得这么不幸的报应。”

随后她微笑着,手臂慢慢脱力,在你麻木冷淡的宽阔视野内像星星或是鸟雀那样骤然陨落。后来母亲口吐血沫,在水泥地上像虫子那样抽搐,倒霉地没能立刻死掉。有人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她被接去医院抢救。

目睹这一幕的你当时脑子里在想,果然人就跟垃圾一样。

最后还是没抢救过来,母亲死去了,如她所愿的那样。然后,你被迫熟悉的丧葬流程就开始忙忙碌碌、嘈嘈杂杂地匆匆发生。

事实上你不称职的母亲在你们定居的城市内无亲无故,惨淡潦草的告别仪式上除了手持她的遗像眸光沉沉的你以外,没有人来送行。只有蚊蚋般的蒙蒙细雨在穿梭飘忽的白色灯束中高歌着狂欢。

你用母亲为数不多的遗产给她购置骨灰盒,漠然地旁观她不完整的青紫色遗体在火舌舔舐后变成小小方方黑色盒子的全部过程,心里鄙夷地想我才不会跟你一样一个人去死。

你(所有人,所有人都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虽然她是个自私的女人,是个傲慢的女人,是个被许多人唾弃厌恶痛恨不屑的女人,但她同时还是个可怜的女人,是个可悲的女人。而且在狭隘逼仄的破旧故居里,你们母女俩是彼此唯一的慰藉,这点毋庸置疑。

艾葛妮丝没有人会直到最后还始终如一地属于我,真的太糟糕了。

你对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张海川抱有种可怕的执妄。只有曾经最爱白日做梦的你心里清楚,这种迷恋已经不再仅限于“喜欢”与“得到”,因为仅仅这样的奢望都已经在兄妹身份之下成为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是“摧毁”。你想看见仿若永远温吞平和的张海川脸上毫无破绽的表情出现肉眼可见的隙缝裂纹,想看见当他霎时间得知悉心爱护的亲妹妹竟然不可饶恕地内心萌发了对他的贪恋与欲念后崩坏的心态。

你要摧毁那个完美无瑕的张海川,用他无序破乱的碎片再造不完美的张海川。

因为一个不完美的你,是无法与完美的他相配的。从前你总天真地以为只要你忍耐着不这么做,张海川就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就好像柏拉图说人求索他缺失的另一半,但只有永远合不起来,才可以永远作伴。

直到你在饭桌上得知你的亲哥哥将要与其他公司的大小姐联姻结婚。

艾葛妮丝为什么,神偏偏不回应我呢?

你向来都不相信神佛仙鬼,是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未曾好运地得过祂们的庇佑。既然闷着头只是祈愿期待太茫然无望,那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做注定徒劳无功的事情。

艾葛妮丝我的身份是偷来的,名字是偷来的,家人也是偷来的。我好可怜啊,根本没有东西最开始就是我的,而且以后肯定还有别人要把我偷来的东西夺走!

艾葛妮丝我和大家都不一样,因为我已经什么也没有啦。我什么也没有啦!我什么也没有了……

你梦呓般地重复着失落的语句,把侧脸紧紧贴在吧台桌面上呢喃细语。泪水从眼角静静滑落,在洁净的吧台上形成小小的盐水湖。

吧台的触感冰凉而不滑腻,就好像很多年前在母亲死去以后你曾经用双手轻轻抚摸过的铁栏杆。当时你是想干什么来着?你有点忘记了,也许想感受母亲不真切的、飘渺着远去的身躯余温吧。

如此没有意义地思考着,你用模糊不清的意识控制自己的身躯离开吧台椅,你颤颤巍巍地左右晃动着站起身,但还没走两步就被一块凸起的木板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迪卢克:艾葛妮丝!

你看不到迪卢克脸上焦急的担忧神色,只能听见两道混杂在一起纷乱无序的“咚咚”皮靴声,一道渐近,一道却渐远。

艾葛妮丝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超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为什么我的脚这么笨,为什么偏偏是我摔跤,为什么不是你摔跤!

艾葛妮丝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你坐在地板上抽噎着边爆粗边哭边恨铁不成钢地伸手狠狠打自己的脚,然后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传来,喝醉的你虽然在发酒疯,但仍感知到自己好像是不小心扭到了脚。

迪卢克:真不好意思,艾葛妮丝自小顽劣,让……您见笑了。

温迪:没关系~我不在乎哟。而且,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迪卢克斟字酌句,犹豫着反复推敲琢磨后才把打圆场的话说出口。毕竟他也不太知道应该称呼风神为“你”还是“您”,好在坐在吧台椅上微微仰起头将酒液一饮而尽的吟游诗人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迪卢克:先失陪了。

无冕之王对微笑着看向他的吟游诗人微微颔首,然后扶着嘴里还不住轻声嘟囔着胡话的你毫无留恋地从后门走出天使的馈赠。

艾葛妮丝脚好痛,脚好痛,哥哥!哥哥,我的脚好痛……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不想走了、我不想走了哥哥!

迪卢克:……娇气包。

然而还没走出多久,你就边叫嚷着自己脚痛,边赖在原地,颇有死也不走的势头。迪卢克看着你,越发感觉父亲当年许是看走眼了。无奈之下,他出声微微嗔怪,俯身把晕晕乎乎的你尽量平稳地驮在背上,脑子里却在想幸好你今天穿的是长裙、艾葛妮丝纤细瘦弱的身体里到底有没有装着内脏、这么轻会不会就因为之前没正常饭菜可以吃。

迪卢克应当直率地承认,他对过去不得不浑身带刺的你有点心疼。但也仅仅是心疼,而并非理解,因为遭受深重苦难从来都不该是向他人施暴的理由。

迪卢克:艾葛妮丝,知道为什么我不结婚吗?

艾葛妮丝咳……不知道。我不关心,而且我又不是你。

早就足够头昏脑涨了的你被迪卢克随动作起伏的背脊颠簸得轻轻咳嗽两声,然你已经昧良心地得了你想要的东西——所谓“不用自己下地走路”的好处,于是你头一回粗暴地撕扯下甜蜜无害的虚假面具,冷淡地说。

迪卢克:……

想趁你意识不清醒时短暂地放下兄妹身份、对你好好娓娓道来诉说一下的迪卢克被你狠狠噎住了,但从刚出门开始就被你给凯亚联手戏耍的他一遍又一遍努力地告诫自己,不能跟喝醉的酒鬼生气,尤其这个喝醉了所以发疯的酒鬼竟然还是他的妹妹。

迪卢克:因为我无法信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艾葛妮丝。

即使他早就对你灵魂所受困囿的这副身躯——艾葛妮丝实际上并非他的亲妹妹这一事实心知肚明,此刻却也觉得将事实赤裸剖析呈在未来将有一天失去一切的你面前是件过于残忍的事。克妮莉娅这个名字是道将你们二人远远隔开的沟壑,你在这头,迪卢克在那头。

迪卢克:就像我无法信任你一样。

只要克妮莉娅回来,他大概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扫地出门。你啼笑皆非,伏在他耳边淡漠地轻声细语。

艾葛妮丝好吧,随便你。我不在乎。

你仿佛在向迪卢克郑重宣告使他满腔苦水暗自倾倒颠覆的苦厄审判。往日都是他提着沉重大剑审判魔物,现今他竟然要被高高在上的你来审判。看来你深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已久,而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

如果你神志清醒,那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应当够格被充作你用以搭配主餐品味的抽象语言榨菜。只不过你醒后应付宿醉后的余兴节目“头疼”还尚且来不及,哪里又有兴趣在碎片般的回忆里苦苦拼凑出完整的事件?

艾葛妮丝反正你也和他们是一样的,哥哥。

艾葛妮丝你也和他们是一样的。你也会一样地离我而去、弃我而走。

迪卢克紧抿着唇不说话了。而你轻笑一声,把他无言以对的缄默干脆当做默认。你只感觉到悲凉,因为已经走上不可饶恕道路的你不需要故作怜悯与慈悲的圣人来救赎你,也不屑于被人拉出沼泽泥淖。你需要共犯。

秉持正义的迪卢克永远不会是你的共犯。

所以他应当出局,在你做庄家的赌桌上。

艾葛妮丝趁你还可以后悔的时候早些收手吧,哥哥。不要对我有怜悯和同情,我只会感觉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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