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剑术老师真身是贴身女仆这回事（2）

作者前言：第十天？其实我也数不清是第几天了。呃呃。最近要准备开始写新的原创百合往大网站投了，人嘛，要赚钱的嘛。如果gl不赚钱我就去写bg，如果bg不赚钱我就去写bl😌

忒丝黛：出于主仆从属关系，我似乎必须回答您的问题。那么——我的意图远没有那么不加掩饰，还请放下心来。

“监视”，多么刺耳的两枚字眼。它似乎已在无形之间化作一把锋锐的利刃，带着乏善可陈的凶暴，径自剜开隔在你和迪卢克间用于惶惶然粉饰太平的血肉之壁，而将残忍的本真暴露出来。起码你是这么认为的。

你真想回房间或去盥洗室照镜子，看看自己落在镜中的倒影上，眼白表面是否布满血丝。可惜你不能面见被来历不明的暴怒折磨得憔悴的自己了。

艾葛妮丝是吗。

这句疑问被你用淡漠平和的语气表达，句尾悻悻地落下去，听起来没什么精神，像是短暂地认同了忒丝黛提供的供词。你未正式上任的贴身女仆面色如常、呼吸平稳，倒没有撒谎后着急心虚的表现。

既然你们俩的骨血中流淌着不同的遗传物质，那么猜忌和谎言便始终扮演悄然抵达的常客，此前它们只是在莱艮芬德家其乐融融的门外蛰伏、蛰伏，一再地蛰伏下去。而作为捕食者的它们比任何事物都更懂得耐心，宛如广袤草原上静待猎物掉队离群的鬣犬。

谁被围追而上的鬣犬衔住脖颈啜饮热血，谁就会落得格外难堪的下场，然后万劫不复。

想来蒙德城的民众群体中，人们对于莱艮芬德家三兄妹的评价必然能用四个大字轻易概括，“良莠不齐”。凯亚肩负的荣耀与责担足以引走好事者盯着他出身不松不放的目光，那么，你呢？艾葛妮丝·莱艮芬德？

你能放在赌桌上最大面额的筹码是什么？

艾葛妮丝……抱歉，我失态了。我暂时还无法改变多疑的习惯。

多疑。你在心里将这个词念了又念，想你原本大抵没有这习惯。因为那曾经是你用来形容克妮莉娅最亲爱的好哥哥——迪卢克的贬义词汇。现今时过境迁，竟被NPC用以套在你头上来修饰，这体验未免太过陌生。

你还不能习惯这件事，所以你用小勺子轻轻敲击杯沿的动作都变得不自在许多。然后你皱着眉抬了抬下巴，示意视线过于热切、也过于惶恐的管家挪开步伐，去取放在一旁的壶来给你添点热气腾腾的茶水。

好在他心领神会，很快便疾步走去取壶又走回沏茶，全程礼数周到且并不过头殷勤，更难得的是没多话。否则依了你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格外反常的暴虐心绪，大概死活要割了他的舌头。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忒丝黛：多疑吗？也许要让您失望了。毕竟它在我这是崇高且难得的品质。

忒丝黛：但…身为女仆的我居然被侍奉的主人怀疑，毫无疑问是我失职失责。既然已经易主，那便无留有二心的可能。假若艾葛妮丝小姐依然认为我有不臣之心，那请容我自戕。

艾葛妮丝呃等下，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东ya……稻妻人吗？

你真的对这件事很好奇也很在意，所以你问了。毕竟远在重洋之外的稻妻，还有一个游戏正传里戏份为0的男主五号。如系统所说，五号是大名鼎鼎的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

只不过，你原不知道还有这员人物存在。看来这“大名鼎鼎”还有些名不副实，也该打回去落个“有待商榷”。

话说回来。如果你需要继续下一盘能给克妮莉娅使许多绊子的大棋，就必须周全地考虑到每个可能的变数。他们也许带来幸乐。但更多带来风暴。

也许受刻板印象的影响，你总感觉只有在东亚的压抑环境之下成长起来的弱势群体才会不知不觉地追逐着三月兔陷入独善其身的圈套里，不断趋近如出一辙，在拥有无比低下的自我价值观念这点上变得极为相似——

忒丝黛：回小姐，我们一家世代都是蒙德人。但我有远亲在稻妻定居。

他人面前，自我不断缩略乃至受抹杀。究竟要低到多遥远的尘埃里，才会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清楚，虽然你不是没有自轻的时刻。可那时盈盈易碎的微贱躯壳不过是用于层层包装野心的容器。你的自卑向来导向自傲。

所以你不懂。

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有幸亲眼目睹这种人别扭拧巴的社交方式，你不禁盯着她眼睛方向多看上了几眼。虽然你所渴望知晓的一切完全被她额前碎发掩埋，有幸幻梦般映入你眼帘的只是随风飘荡的青绿和空无一物。

或许还有她那只莫测的蓝眸。

艾葛妮丝远亲啊？平时联系也不多吧？

忒丝黛：是。稻妻锁国前，家父家母尚能靠书信与之往来；锁国后，便连书信也难了。但远房亲戚本就与我家血缘牵绊淡薄，不知断了联系是否全然听凭命中注定。

你本以为话题从“迪卢克安插你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的盘诘审讯，突然转变到“你家里人最近过得还好吗”的普通唠家常后，这位剑术老师会有因无法及时转过弯来而露出马脚的时刻。没想到她依然滴水不漏。

真是的。连你都有点佩服她了呢。

艾葛妮丝是吗？真可怜。如果稻妻的锁国令解除了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探望远房亲戚哦。

但从她自我介绍的遣词造句来论断，想必虽然她必须听候你的差遣，最高指令权限却应当始终归属于迪卢克。现今忒丝黛愿意听命于你，不过是因为某位老爷愿意依着你顺着你。假若某日你和他撕破脸皮，那也该是定时炸弹爆炸的最终期限了。

你感到微薄得几乎只是丝缕的不安，但更多的、更浓稠黏腻的是兴奋。固液体的兴奋，来自骨血中人渣那部分奔涌的兴奋。它正蚕食你的冷静和理智，最终完全主宰头脑。

拆除定时炸弹最快捷也最便利的办法，难道不是想方设法地把这只烫手山芋甩给别人吗？你假模假样地转动手腕抿茶，却在杯盏与茶汤的阴影掩饰下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容。

狗能易主，那为何人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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