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过往2

天空染上一层绯红，是夕阳落下的征兆

艾玛背着小书包，上面缝着一个可爱的稻草人，小小的稻草人捧着一朵小白花，纽扣眼却流露出溢不住的喜悦

她走在山路上，到处都是泥土鲜花的味道

艾玛：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回来呢～

路上很安静，艾玛一直走到家里，街道上的人还是那么多只是内心隐约感到不安

她推开木门，门上被她用粉笔画了很多图案，都是竞相开放的花朵

家里没多少人，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忙绿，父亲在外帮别人做饭，一年就挣个一千

“孩子……”

外婆招了招手，示意艾玛过去

艾玛很乖，放下书包便一蹦一跳的过去了

艾玛：外婆找艾玛有什么事吗？

外婆抬起双手，手背已经爬上盘虬，每一根手指已经长满了茧，摸起来特别刺

艾玛用自己柔软的双手将大手掌护在手心里

艾玛：艾玛今天学了很多东西！艾玛知道怎么种小树苗了！

艾玛笑得一脸灿烂，两个小小的酒窝露出来

外婆慈祥的抚摸她的头

“那艾玛给外婆种一棵怎么样？”

艾玛眼里瞬间亮了，仿佛这是她最开心的事

艾玛：艾玛一定会给外婆种的！今天就开始种哦！外婆喜欢什么树呢？

“嗯……那就银杏吧！”

——

自此，家里便要有一棵银杏

家里人并不觉得艾玛可以坚持，但艾玛不管那么多，这是她种给外婆的树呢

艾玛：这是我们的树哦！

艾玛守在小树苗前，每天都来看一看，偶尔为它量一量身高

它长高了一厘米，便开开心心的跑到外面前分享

她很勤劳，家里的活抢着干，没办法，家里就她一个孩子，母亲忙着照顾外婆，父亲负责工作，家务便落到她的身上

“艾玛！帮我换一盆水，把床单洗了！院子里的水缸有水，你顺便也把衣服洗了！”

艾玛：啊？好的！我写完这题……

“写什么写！家里忙的不可开交你写什么作业！？学校布置那么多作业干什么！快来干活！”

艾玛只能放下笔，跑出去

她知道家里的情况，每天回来就是干活，母亲不让她写，原因是家里事太多，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所以，她只能到晚上偷偷爬起来，开着小灯偷偷补

——

但是，她每天都会看一看她和外婆的小树苗

——

今天是一家额外吃饭的日子，艾玛上了小学，小树苗长得也很高了

只是外婆越来越苍老，白发如满头的雪花

艾玛：妈妈，外婆为什么不能自己走路啊……

艾玛：为什么她会尿裤子呢？外婆已经是大人了啊……

艾玛：为什么外公会说你偷了他的钱呢？

艾玛一脸好奇，家里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母亲只是笑了笑，摇摇头

“以后你就懂了，现在你不用问太多”

——

十一月，银杏最美的时候

金黄的叶子如一扇小彩扇，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和外婆在银杏树下，外婆坐在小木凳上，眼里全是喜悦与欢乐

叶子落了一片，她不想扫，让它一层一层的铺，铺的几厘米厚

然后啊，踩在上面就像在钢琴键那样，弹奏出美丽的音符

银杏可以活一千年，艾玛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周而复始，秋冬更替，这棵树一直在轮回

她希望，它能一直开下去，给外婆带来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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