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之眼的秘密

“人类是外来者，一切的苦难，都源于人类自作自受。”

既然没有办法救下普洱，总得搞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巾蒂：长老，脏辫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虚弱又真诚。

他想知道普洱究竟为何会受这些苦难，而这些苦难，是否又真是人类带来的。

雨林长老：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却也只是有几分道理而已。

雨林长老站在他身后，望着这片几千年前第一任长老亲手打造的深渊，恍惚间，仿佛又来到她第一天成为长老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还天真无邪，以为成为长老就是要为大陆祈福谋利。

谁曾想，成为长老还有守护一大片骇人密语的责任。

雨林长老：那是五千年前，天空大陆分为两派。

雨林长老：鲲派与冥龙派。

雨林长老：在人类进入天空大陆之前，两派已经斗争近上千年。

雨林长老：那时，这里没有人类，只有失去家园的长老在浩瀚之地随风飘扬的身影。

雨林长老：后来，长老发现了这片名为天空大陆的地方，草长莺飞，飞鸟与共，与人类覆灭的地方像极了。

雨林长老：可鲲与冥龙的持续性战争占据了每个角落，人类想圈一席之地，比找到沙漠里的水还难。

雨林长老：况且当时，两派并不欢迎长老们的到来。

雨林长老：于是，长老与鲲达成协议，帮助它们取得战争的胜利，而协议的代价，就是给人类生存的空间。

雨林长老：鲲同意了，借助长老的魔力，势如破竹，将冥龙逼得节节后退，直到退到自己的老巢，封魔之眼。

雨林长老：这一动作，彻底惹怒了冥龙，它们唤云漫天砸下红石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人能还。

雨林长老：可长老们为了人类的生存，别无退路。

雨林长老：六十七位长老主动上请，用自身魔力阻挡冥龙的复出，最终，在牺牲六十三后，其余四位建起这扇大门，将所有冥龙阻隔在封魔之眼中，永不见天日。

雨林长老：这就是封魔之眼的由来。

巾蒂麻木着，问起。

巾蒂：那暮土呢，那里的冥龙，又是怎么出现的。

雨林长老：暮土是曾经三派战争的主战地，那里的暗石山，原是红石雨陈年落化而成，所有人都觉得五千年足已让暗石山下的冥龙化为石油骨骸，却不料冥龙只是沉睡，竟在开采见底那一天突然苏醒。

雨林长老：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雨林长老：冥龙与鲲，人的战争重演，事发突然，人类并没有做好万全之策，只能丢了暮土。

巾蒂：暮土那地方，丢也就丢了。

巾蒂：可人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把暮土所有百姓压在门口不放行，任由冥龙对其绞杀？

雨林长老深吸口气，早料到他会问这件事，只觉无奈。

雨林长老：我们没办法做到放行。

雨林长老：如你所见，所有人类都觉得自己是天空大陆的原住民，在这里安心自在的生活、发展，甚至连那场大战的胜利者“鲲”也成为人类驯养的良兽，任由人类行到这片土地的任何角落。

雨林长老：这都是长老们瞒着秘密带来的好处。

雨林长老：可一旦冥龙的事情被揭发，做为入侵者的人类，将会被恐惧，不安，自卑环绕，对长老的怀疑，还有会趁火打劫的造反，人类好不容易建立的文明将在自己的怀疑中分崩瓦解，再次走向灭亡。

雨林长老：普罗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雨林长老：寄人篱下，我们不得不把秘密全烂在肚子里。

雨林长老：才能保证永久的繁荣。

巾蒂麻木听着，却只觉得可笑。

雨林长老：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消除暮土人的记忆。

雨林长老：对于出生在暮土的旅人，消除他们对暮土的记忆，只会让他们变成不会说话的行尸走肉，在其他国家充当丐者身份。

雨林长老：大量涌现的丐者除了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深追下去，暮土的事还是瞒不住，得不偿失。

闻言，巾蒂笑了，笑的讽刺。

巾蒂：说到底，还是长老们的错。

雨林长老叹息，有些微微的愧疚与无奈。

雨林长老：我们确实贪图了暗石带来的便利与权力，可人类社会的发展，离不开这种资源。

雨林长老：你那会飞的斗篷，千年不腐的霞谷，还有我们身上的魔力，无一不需要暗石资源的加持。

雨林长老：冥龙的出现是对我们的警醒，可封闭暮土和封魔之眼，从来不是错误的选择。

雨林长老：巾蒂，五千年前，人类只是想活下来，一千年前，人类只是想把日子过舒服一些，从以前到现在，我们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雨林长老：普罗教说我们有错，在我看来，只是立场不同，这是一场对与对的争辩。

雨林长老：暮土，只是这场争辩的牺牲品罢了。

……

雨林长老：还有……

雨林长老：普洱也是。

小心翼翼说出普洱的名字，却没看到巾蒂的反应。

他脸上挂着片片干涩的泪痕，巾蒂仰着头，迷茫麻木，又觉得讽刺。

巾蒂：这只是一场争辩，暮土的牺牲，竟然只是争辩的牺牲品而已。

巾蒂的声音小而渺茫，飘在这望不到底的封魔之地，却又刀般讽进人心。

巾蒂：你们，把暮土当做输掉的底盘，把普洱当做博弈的棋子，一步又一步执行所谓的生存协议，这种以血和命为筹码的交易，让我觉得恶心。

雨林长老顿顿，倒不曾想，巾蒂会说出这样的话。

巾蒂：对于对的争辩？

巾蒂冷笑起身，悲哀，讽刺，麻木，可笑，似乎都能看到他对这些长老的失望。

巾蒂：在我看来，只是你们的贪得无厌。

巾蒂：虽然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可我也不支持你们任何一方。

大门再次抖动，雨林长老凝神，忙叫禁阁长老。

雨林长老：哑巴！

雨林长老：冥龙又来了！

两位长老奋力输送魔力，衣随魔风飘摆，逍遥不定。

雨林长老：巾蒂，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雨林长老唤他，可巾蒂站在原地，按兵不动。

雨林长老：巾蒂！

巾蒂沉寂着，半晌，才幽幽开口。

巾蒂：我做不到。

雨林长老：什么？

巾蒂：我不想参与你们的赌局，我只想坚持自己的原则。

巾蒂：既然我救不了普洱，那我，总得救下暮土的难民。

巾蒂：他们不该承受这种痛苦。

雨林长老：巾蒂，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雨林长老有些生气，可巾蒂却与她硬杠硬。

巾蒂：听我说完！

巾蒂：让我帮你们，可以，我帮你们抵住大门，但是事后，我要你们解开封锁暮土的风墙，把所有难民接到霞谷。

雨林长老：你疯啦！

雨林长老：把他们放出来，冥龙也会跟着一起出去的！

巾蒂：冥龙由我来抵挡，但是难民，我要一个不剩的接到霞谷。

巾蒂：还有，不允许消除任何人关于冥龙的记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不记得暮土。

雨林长老：巾蒂！

如果不答应，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绝不会有任何行动。

雨林长老：你在威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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