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
还在
就像是洗不去的纹身,不刻意提及确实想不起来,可也不会被新装到脑子里的东西挤走。
他就挂在那,似一副落了灰的画,可以做到不去清洗,可做不到忘记。
偶尔想起还会苦涩,可远没有刚受伤时那么难过痛苦。
巾蒂渐渐养成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粉叔为他设计了康复训练,白日复健,傍晚,便坐在桌上开着窗户看书。
小骨陪着他,它是个爱动的孩子,常常在房间乱跑,偶尔憋闷,倒也会从窗户溜出去和路过的小孩儿玩耍。
一开始,巾蒂还担忧它会不会被小孩儿没大没小的动作伤到,可渐渐的,他才发现小骨灵活的很,那些孩子根本抓不到它。
巾蒂就这样披着单薄的衣服坐在窗前,看小骨的眼睛比月光还温柔和蔼,从未露出过如此温婉的表情。
就如普洱所说,小骨虽然是家养长大的,可也没他想的那么弱。
顿顿
他发觉自己又开始不自觉想普洱,回神捏紧了眉心。
巾蒂:不能一直想他……
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书上,通读一夜。
复健了一段时间,巾蒂有了些力气,可太久没做发汗运动,没什么食欲,倒也不见得长肉。
坐在粉叔堆满康复治疗书籍文献的房间里,巾蒂捏捏拳头,转转手腕,问起。
巾蒂:差不多了吧,我也该回赛场了。
粉叔:看着是恢复的差不多,但还是不够。
粉叔头上插着几根笔,手里是已经快翻烂的中医针灸治疗法。
粉叔:外面看着好算不上好,调理不能光看表面,太着急容意烙下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粉叔:听叔的,明天继续来,在多扎几天看看。
……
巾蒂质疑起来:
巾蒂:我能信你吗?
巾蒂: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能信了?
粉叔啪的一声合起书,教育起来。
粉叔:你没醒的时候叔就开始钻研,又请教名医又拿学生练手的,被我疗养过的学生就没一个不健康的,案例都摆在那了,还有啥不信的。
……
巾蒂:为什么不让名医亲自来?
巾蒂疑惑起来。
……
粉叔沉默,狐狸尾巴藏不住的心虚感涌上心头,尴尬笑了笑。
粉叔:名医忙,没空。
巾蒂:我看,是你想拿我练手吧。
巾蒂看透了他,无语至极。
巾蒂:既然你会调养,干嘛不把你的腰治好?天天贴着药膏,腰不闷吗?
粉叔:啊哈哈……
粉叔讪笑,捏着长细的针叹起:
粉叔:叔上了年岁了,跟你们小年轻不一样,两次动仄,再加上以前的旧伤,早成病根了。
他言语里带着丝可惜,倒让巾蒂想起,粉叔年轻时,好像是因为受了伤,才被迫退役的。
闭了虎口,巾蒂起了身。
巾蒂:我来就是了,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粉叔:记得一定要来哦!
巾蒂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寒冬的气流让这火气旺盛的大男孩也止不住的缩了缩肩。
拉拉那加厚的白金斗,巾蒂迎了一片悠悠飘下的雪花。
放在以前,巾蒂或许还会说一句好美,也憋不出其他的词。
但现在,他也能说一句“因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样的应景美词了。
读书,还真是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有意思了。
这般想着,一向步伐很快的他也放慢了很多。
踏在柔软的雪地上,感受寒冷以外的美奂。
孤寞的路灯,照亮了起舞的雪花,还未落到地上,就被一只节骨修长的白皙手掌稳稳接住,一眼望去,白鸟一袭白衣,如同坠入凡间的无洁天使。
巾蒂顿顿,恍惚间想起普洱描述的那段话。
“我喜欢的那个人很漂亮,如同天使一般。”
果真……
普洱是喜欢白鸟的。
苦涩吗?
自然苦涩,毕竟自己是白鸟的替代品。
想到自己身受的委屈,对普洱多了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恨非恨
走上前去,白鸟听到踏雪的声音,注意到了这个被圈养许久的小公子。
白鸟:巾蒂先生,天气这么冷,您怎么在外面?
巾蒂:没那么弱,早该好了。
白鸟浅笑,巾蒂抿着唇,开了口。
巾蒂:有空吗?一起走走。
从未见过巾蒂主动找人闲聊闲走,白鸟倒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接受。
白鸟:最近巾蒂先生功课下的很足呢。
白鸟夸赞,但巾蒂心中并无波澜。
巾蒂:早该这样的,我要是早点这么做,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乌龙事。
白鸟笑起:
白鸟: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即使巾蒂先生不做,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所以,您不必后悔自己曾做过的事。
巾蒂:我才不信命。
巾蒂冷哼:
巾蒂:命,都是自己把握来的,我相信不管做了什么事情,换个思路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以前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后悔,但看了几天书,觉得以前有些事情做的确实太过简单,把现在的脑子放在以前,肯定会让结果好很多。
白鸟:听巾蒂先生这样说,读书反增加了您的后悔了。
巾蒂沉默起来
后悔吗?
或许也没有吧
只是懊恼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那样做,而他做的每件事情,似乎都没有后悔过。
爱普洱,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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