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巾蒂乘着小船,来到了云隐峰。
山上风很大,也比山根冷很多,没什么路,到处都是银白色的雪地。
恰巧巾蒂又穿着一身白衣,活似从冰雪城堡里走出来的王子。
迎着风吹,巾蒂爬上山顶,刺眼的落日染红了一片云海,巾蒂呼出口冒着白烟的气,落入云海,朝太阳飞去。
撒着白烟飞着,直到看到云海中一座孤寞的小山头,踏着薄雪落脚后,准备找老地方坐下。
可一抬头,却发现最高处的老地方,竟坐着一个人。
那人盘腿而坐,披着厚重的连帽蓝黑斗篷,似浑然天成的巨石。
他盯着日落,着迷似地看着,完全没注意到后方的巾蒂。
巾蒂也没有要打搅他的意思,只拐了弯坐到山顶前的平地,席地而坐。
吹着风看着日落,虽说有点冷,但让巾蒂混乱的心平复不少。
不过……
巾蒂蹙眉,心觉还是高一点的地方更舒服。
不自觉的回头,却让巾蒂发现,那人不自然的逃视。
略有迟疑,巾蒂问起。
巾蒂:你盯着我干嘛?
那人不说话,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看日落。
可这让巾蒂不爽了,占了自己的位置不说,还盯着他看,跟他说话还不理人。
心中一肚子的憋屈无处宣泄,正巧这人还往自己枪口上撞,巾蒂冷着眼,一步跃了上去。
挡在落日前面,巨大的影子落在蒙面人身上,巾蒂臭着脸,口气也不太好。
巾蒂:喂,跟你说话呢,别盯了人还不吭气。
蒙面人并没有抬眼,帽檐遮挡着脸,什么也看不到。
巾蒂蹲了下来, 直视着他。
巾蒂:说话,别不说话,我会吃人还是怎么招?
说不吃人,可他那眼神似反派的黑帮头子一般,说这话还真没什么可信度。
巾蒂:喂!
巾蒂追着他的眼睛看,可蒙面人不仅不说话,还有意转移眼神,避免着对视。
巾蒂不爽,说起气话。
巾蒂:你是哑巴还是怎么回事儿?
蒙面人顿顿,微微点了点头。
巾蒂愣住,抿着唇叹了口气。
巾蒂:都什么事儿。
既是哑巴,巾蒂也不跟他计较,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又开始冷着脸看起日落来。
见巾蒂压了怒气,蒙面人才试探性的转头,斜视着巾蒂精美的侧脸。
巾蒂: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又不会吃了你。
头也不回的说着冷话,不过蒙面人没当回事,看了两眼又转了头。
巾蒂瞅他一眼,心中无语。
巾蒂:真是个怪人。
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巾蒂下意识问道:
巾蒂:这么冷的地方,你一个人在这干嘛。
蒙面人没反应,反倒是巾蒂自嘲起来。
巾蒂:我也真是傻了,竟然问哑巴这种问题。
手掌抚上额心,动了气,巾蒂又开始头疼了。
见他垂头一副头疼样,蒙面人看着他,勾了勾手指。
巾蒂停下动作,蹙眉不解。
巾蒂:干嘛?
蒙面人没说话,伸出手就要碰他。
巾蒂:你干嘛?
巾蒂警惕躲闪,可就这么点地方,那人胳膊又长,没躲过去。
炙热的手指抚到巾蒂脸上,紧接着摁在了太阳穴上。
巾蒂愣住,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按摩,似待炸毛的小猫吃了口猫粮,被抚平了情绪。
巾蒂:原来是要按摩……
巾蒂: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要揍我。
巾蒂第N次忽略他哑巴的特点,埋怨起他来。
蒙面人的手指有些粗糙,可下手很温柔,指尖的炙热在冰冷的环境里更显舒适,让巾蒂舒服的闭上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手指让巾蒂想起了屠夫。
他的手也是这样,粗糙,温暖,温柔。
借物思人,巾蒂不免低落。
离开的最后一天,他还和屠夫说,有时间带你来雪隐峰看日落。
如今他来了,却没带来屠夫,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
或许连见他的机会也没有了吧……
这样想着,叹息出声,一阵苦笑。
巾蒂:喂,既然你是哑巴,不如听我说说心里话。
蒙面人没有表示,只是默默替他揉太阳穴。
巾蒂:我啊,有个朋友,跟你很像。
闭着眼,巾蒂的手不自觉触碰他的手背。
巾蒂:他跟你一样,也有这么一双温暖的大手,会温柔的给我上药,给我擦眼泪。
嘴角浮起微微笑意,那笑容竟比落日余晖还要温暖。
巾蒂:不过他也是用这双手,把我推下云巅的。
苦笑着,泪早哭的干涸,只剩无奈。
巾蒂: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觉得我太烦了,又或者是,他终于良心发现,不想让我做他心上人的替代者,把我赶回家让我好好清醒一下。
蒙面人的手不知何时落下,静静的听巾蒂讲述他的故事。
巾蒂:说出来挺可笑的,堂堂一个霞谷公子哥,竟然是个恋爱脑,喜欢的还是一个,唱歌特别难听的屠夫。
巾蒂:况且屠夫有心上人,我还不知死活的往上贴。
自嘲着,巾蒂觉得讽刺极了。
巾蒂:可我就是忍不住,好几次都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在喜欢他了,可一看到他那张脸,所有的决定都成了泡沫,又开始对他着迷的一塌糊涂。
巾蒂:所以他把我推开的时候,我一度难以接受,甚至想活的这么难受,还不如死了算了。
巾蒂: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就是失个恋,哪里有必要把自己的命摊上。
巾蒂:那王八蛋还不配。
傲气的哼着,可谁都能看出来这装的有多幼稚。
巾蒂:我真的挺难受的,后来发现忙起来以后会好很多,于是就开始不停的忙,不停的训练,给自己找了一堆事儿做,甚至忙的连觉都睡的少了。
巾蒂:可是一像这样停下来,就又开始心堵,头疼。
巾蒂:你懂那种感觉吗?
巾蒂:不用刀割,自己就会疼的感觉。
巾蒂随意坐着,手指着心口,脸上都是疲惫苦涩的笑容。
直视着那双眼睛,蒙面人只是出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脑袋。
巾蒂咬着半个唇,撇开了他的手。
巾蒂:罢了,越摸越难受。
夕阳落下,天空红蓝交织,美不胜收之外,便是瞬间降下来的气温。
巾蒂:就当我今天放了个屁吧。
哈了口冷气,巾蒂起了身。
巾蒂:这里晚上很冷,你早点回去。
落入还有余温的云海,巾蒂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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