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蝴蝶,黑衣人又勾着唇瓣,将视线转移到不知死活的白衣少年身上。
眼前的小子一身银装素裹,雪白的羽衣配合姣好的面容,活有几分王子的模样。
只是从这小子的穿戴,他便认出是霞谷的人。
普洱:霞谷多少年没人掉下来了,你还真是倒霉。
看着这小子挺翘的鼻梁和微软的脸庞,黑衣人倒觉得霞谷挺会养人的。
连男人都能养的这样白嫩好看,竟像王子一般。
只是一直蹙着眉心,倒与这还算的上阳光帅气的形象相驳。
大致查看了一下小王子胳膊上的伤,随即又用骨节突出的手指在鼻下试探,发觉还有呼吸,似可惜般摇了摇头。
普洱:竟然还活着,可惜啊可惜,你要是个死人,身上的东西不都能归我了?得,还得救你。
掏出一把小刀将血染红的衣角拉开,又裁下巾蒂胳膊上的布料,撕成布条一圈圈缠在其精瘦的胳膊上。
似乎察觉到了疼,身下的小子紧蹙着眉心一阵发抖,倒是让黑衣人感到讽刺好笑。
普洱:霞谷的公子哥,连这点痛都受不了啊。
讽完,少年在他头上轻弹一下,还不忘吓唬他。
普洱:喂,王子哥,醒醒,在不醒,我可就要把你的蝴蝶拿走了。
人没什么动静,倒是手指抽动了几下。
黑衣人咯咯轻笑,玩的差不多,又打起这蓝翼蝴蝶的主意。
普洱:救了你,这蝴蝶就用来给我当报酬好了。
黑衣人并没有打算将人带回去养伤的想法。
他也不是那种会大发慈悲的人。
在墓土,这种大发慈悲的人只有两个下场,一是破产,另外一个,就是被骗的底裤都不剩。
他可不想有这种下场,见他确实醒不过来,便拍拍手准备离开。
普洱:你好生在这里睡着吧,要是运气好,叫哪个好心人捡回去好生养着,要是运气不好……
摇了摇头
普洱:好自为之吧。
后来的事情大家便都知道了。
黑衣人原本以为小公子摔的那么惨,不昏迷几个小时万万醒不过来,可没想到几分钟他便醒了,况一醒来,就讨走了他中意的蝴蝶。
不仅如此。
还说他吹笛像杀猪。
蹲在地上,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项链,稍显可惜。
虽说金子比蝴蝶好,但黑衣人心中还是中意蝴蝶多一些。
毕竟墓土这寸草不生的地方,蝴蝶可比金子宝贵。
巾蒂:项链算作帮我疗伤的报酬,不过我再加一条,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吹这破笛子,尤其是半夜,尤其是在这里。
被巾蒂一句话带回神,这才发现巾蒂已经起身站好,活像没事人一样。
完全不像刚刚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来的弱不经风的王子哥。
普洱:呵呵,你这人还真是有趣,笛子在我手上,我自然想怎么吹就怎么吹,你这公子哥管的还挺宽。
巾蒂:谁想管你,别高看自己。
巾蒂凝眉,并不想与他拌嘴,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而胳膊上的伤更是让他无瑕兼顾这黑衣人。
巾蒂:自己家孩子都被人拐跑了,放谁身上能不管。
普洱:自己家的孩子。
听到他这样说,少年打心里一阵好笑,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低语着。
普洱:我什么时候成你孩子了。
普洱:我说王子哥,能不能给它改个名字,别叫小骨。
巾蒂:我不叫王子哥。
巾蒂真是一点好脾气都没了,从牙缝挤出来几个字。
巾蒂:爷叫巾蒂。
他一字一句的回复,生怕黑衣人听漏一个字。
巾蒂:还有,谁稀得给自家宝贝起这么难听的名字,我特么也不愿意,小骨小骨,听着就没品。
他自然不愿给漂亮的蝴蝶起这样一个名字。
将蝴蝶带回家准备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巾蒂可是兴致勃勃在纸上写了好几个可可爱爱的字。
如什么:甜甜啦,梦梦啦,晶晶灵灵各种各样。
可是小骨却跟他对着干一般。
先是落在新华字典的“骨”字上。
被巾蒂一票否决后又落到墙上的鱼骨架上。
还有没开的花骨朵,巾蒂的锁骨,吃剩的鸡腿骨。
就好像和“骨”这个字过不去。
最终抗不过他这倔脾气,巾蒂还是咬着牙给这个蓝色的节肢动物取名叫小骨。
而他自己,是万万不喜欢的。
普洱:话不能这么说,我听着就挺有品的。
少年不满意了,反驳道。
普洱:听着多霸气,是不是小骨?
小骨扑朔几下翅膀,似在同意他的观点。
巾蒂:把嘴闭上,别带坏它。
巾蒂四面八方的扫视着,这才大致看清了这个世界。
被风吹起的沙丘,似染了黑色的水池,还有一片片破碎的建筑物。
皱着眉头,巾蒂问了起来。
巾蒂:喂,这是什么地方?
普洱:哥不叫喂。
黑衣人盘腿而坐,一只手慵懒的支着头,玩味的学着他的口气
普洱:哥叫普洱。
普洱:不普通的普,沾水耳朵的洱。
巾蒂:我管你叫什么。
巾蒂没理他,带着小骨,开始眺望自己掉下来的地方。
巾蒂:等我出去,以后也不会再来,跟你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你叫什么,我根本不关心。
普洱:你那张有温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冷漠的话的?
被人泼了冷水,普洱心中无语至极,不过想想也是,他刚刚还想拿走公子哥的宝贝,还把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任谁能给他好印象。
不过普洱也不是在乎那点印象的人,他一向有自己的准则,只要自己觉得这样没问题,他才懒得管被他得罪的人,况且是这种出身优越,吃喝不愁潇洒快活的王子哥,他最喜得罪。
普洱:这里是墓土。
顿了顿,普洱略带疑惑的问他。
普洱:你连墓土都不知道?
巾蒂:听都没听过。
巾蒂算的上冷漠。
巾蒂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上课不爱听课,可世界的几大分块他还是知道的。
晨岛,云野,雨林,霞谷和禁阁。
关于墓土,实话实说,他是真的不知道。
黑衣人沉默起来,面具下什么表情不得而知。
巾蒂:不过现在知道了,还真是个糟糕的地方。
他无情吐槽。
黑衣人没在说话。
巾蒂:喂,我要怎么出去。
普洱:都跟你说了我不叫喂。
黑衣人摇摇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
普洱:墓土这地方进来就出不去了。
巾蒂蹙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巾蒂: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地方进的来出不去。
普洱:以后你便知道了。
巾蒂捏紧拳头,对于他说的这些话,只信了三分。
再好好观察一周,这才发现他掉下来的地方,有一块接近厚云的巨石。
巾蒂心中有了主意,忍着胳膊的刺痛,一脚起步朝上飞去。
扑朔了几下翅膀,可是在马上接近石顶的地方没了能量,整个人又被地心引力狠狠吸到地上,直接掉到了下面。
巾蒂也踉跄从地上爬起,看着身后消失殆尽的能量,咬着牙叫住已经离开大半的普洱。
巾蒂:喂!
可普洱听到他叫也没有停住离开的脚步。
巾蒂:我就问你一句,这里哪里能恢复能量!
他大声询问。
普洱回头,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普洱:你那蝴蝶是干什么吃的?
摇摇头,暗道真蠢,转头缓缓消失在茫茫沙田中。
巾蒂:蝴蝶?
巾蒂疑惑一瞬,忽的瞪大双眼,反应过来后被普洱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
巾蒂:woc,蝴蝶,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狠狠给了自己一脑瓜,巾蒂第一次后悔上课的时候没多听点儿。
蝴蝶、鲲这些生物,本身就能给光子身上的斗篷充能,他身上带着活的充电宝,还要问那毛贼哪里能充电。
怪不得他会用那样的口气质问自己,要是他碰到会问这种蠢问题的人,早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赶紧将蝴蝶放出来引到斗篷上,一瞬间,巾蒂只感觉到一阵细腻的暖流从外而内进发,好像有疗伤的效果,自己胳膊上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蝴蝶能充能自然是好,只不过相比火焰和云层充能要慢上许多,这也能理解,毕竟蝴蝶只有他拇指大小。
趁着蝴蝶充能,巾蒂仰头再次查看那块几乎通天的巨石,不由心中犯难。
刚刚废了那么多能量都没飞上去,看来这巨石不是竖立直飞就能上的去的,要想上去还得想其他办法。
他起身,朝着还算高的沙丘走去,直至沙丘的最高点,一个蹬脚借力跑着,而后扇着翅膀腾空而起。
这次要顺利的多,不过巨石太高,巾蒂用尽全身能量才摸到巨石的边缘,赶紧伸手抓紧边缘,踉踉跄跄的爬到了上面。
他缓着气躺下,冰凉的石块刺的他后背发凉,再次抬头望天,果然离云层近了不少。
屏气凝神在等蝴蝶给他充能,待充的差不多,又是一个蹬脚起步直愣愣朝着云层飞去。
可他刚挨到云层,就被一股强风反弹回去,那风墙能量极大,白驹过隙的瞬间巾蒂似一颗子弹般被打到沙地里,荡起一阵尘沙,呛的巾蒂直咳嗽。
他咳嗽半晌,从嗓子眼传来一股子铁锈的血腥味,而躺在沙坑中的他只感觉一阵眼花头疼,身上的骨头似乎被摔成了粉末,从头到脚刺激的他起不来身。
巾蒂:这是……什么鬼地方……
咬牙切齿的坐起身,巾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时间竟然不知先捂哪里。
巾蒂:从未见过云层上有风墙,这岂不是完全不给人能出去的机会……
想到刚刚普洱说的话。
“进来就在也出不去了。”
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慌张。
小骨心疼他,落在他胸口的华赛服上无声的为他充能。
紧咬牙关,巾蒂摇摇头,心道不能就这样被那屠夫吓到。
不信他真的冲不出去,还没等休息好再次从沙丘上起身一飞冲天,而后再次被强大的风墙打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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