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鬼瑶、东瑶·双篇—消散

瑶别争了，你们都对，错的是我，都打着为了我的旗号，却所有事都瞒着我，我才是你们最大的累赘吧，没有我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对吧？

瑶颓废的自嘲一笑，看到她如此痛苦，东皇太一终于还是忍不下心妥协了，这一切的真相就像是一场暴雨，他淋的久了也就麻木了，而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坐实了背义忘恩，摘也摘不掉，可他至少还能做最后一件事。

东皇太一：瑶瑶，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你，我现在知道是我的自以为是害了自己，我很想解释可是我解释不清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瞒着你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我认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当初风吟崖杀人的，不是我，是师父，栀命的一己私欲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为了保护师父，替他顶罪却落得个被栀命魔化的下场，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但我自始自终都想保护你，这次也一样。

瑶确是不知该不该信，回想曾经，那时候的鬼谷子温和善良，怎么可能会杀人，可东皇污蔑师父又有什么目的，她想不通，只觉得越猜测结果，头就越疼。

东皇太一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爱她，爱到想让她一切都置身事外，但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把自己陷入这般境地，而鬼谷子则是太善良，这后果与他们的心软有脱离不了的关系，关心则乱后患无穷。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东皇太一也别无所求，因为他所求到最后皆付诸流水，既然如此那他就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东皇太一：你放开瑶瑶，我答应放你出来。

鬼谷子自然察觉的到东皇太一对瑶的爱之深，所以他轻蔑的笑了笑，却仍是警惕的看着他。

鬼谷子.：妥协了？

鬼谷子.：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花招，先把门打开我再放她。

瑶已经不知道在这个场合还能说什么了，她就像是水面一个微不足道的浮萍，只有随风漂泊的份，一切都看似为了她好，却从来没有人真的在乎过她在想什么，这大概就是被偏执所爱的悲哀吧。

瑶的沉默与低靡看在东皇太一眼里，他心疼她甘愿为她摒弃所有，甚至生命。思及此处东皇太一不卑不亢的挺直身躯，缓步走到开关让修如梅骨的手微微用力，开关便被推了下去，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玄铁栏杆全数收缩上去，阻碍没有了，鬼谷子眼里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鬼谷子.：你表现的这么深情给谁看，要是没有你阿瑶和我不会走到今天，我爱她不比你少啊，所以别装腔作势了，归根结底是你无耻，霸占着她这么多年，我都替你嫌恶心。

东皇太一：放了她。

东皇太一并没有解释，他承认自己想永远和瑶在一起，这才会因为一己私欲隐瞒了找到鬼谷子的事实，不过他不后悔，因为当时那种情况，即便他不和瑶在一起，他也绝对不会允许瑶和鬼谷子在一起。

鬼谷子皱眉对于东皇他唯有嗤之以鼻，可他并不想伤害瑶，他爱她从来不是假话，又怎么会舍得伤她，只是有时会克制不住脾气，对她下手狠了些，这便是入魔以后的危险，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事突然暴走，最后有可能杀了她，这也是一种悲哀。收了魔气，瑶也恢复了自由，身体一软瘫在地上，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见瑶已经脱离了危险，东皇太一眸色一变，墨紫色渲染了整个瞳孔，骤然掀起一片风暴，衣袂翩飞摇摆不定，发丝凌乱张狂的飞舞着，眼神坚定的看着鬼谷子，刹那间身影一闪冲到鬼谷子面前，掌中酝酿了许久的能量球瞬间没入鬼谷子体内，接踵而至的是鬼谷子吐血的声音，和瑶的嘶喊。

东皇太一：逐、日、之、蚀！

鬼谷子.：你……

瑶不要！！！！

瑶胡乱从地上爬起来，泥泞的小脸被泪水无情冲刷，她奋力扑向鬼谷子，试图抓住他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化作万千萤光最后消散与黑暗中。

鬼谷子身躯散尽之时，蓦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只可惜除了东皇太一没人看得见，他支撑着即将破碎殆尽的身体，向瑶伸出一只手，指尖触碰到她手的一瞬间彻底幻灭。

鬼谷子.：…瑶…瑶瑶……

瑶啊！！！师父！！！

东皇太一：师父……

东皇太一仰起头紧紧皱着眉，感受带有鬼谷子气息的光点零零散散的落在脸颊，不知何时爬满红血丝的眼睛落下一滴清泪。

瑶东皇太一！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我恨你！！！

瑶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好不容易才见到鬼谷子，现在亲眼目睹了东皇杀死他，这种打击足矣让她发疯，她死死攥住东皇的衣袖，狼狈的样子让人揪心，东皇太一却只是苦涩的笑了笑，轻轻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唇。

东皇太一：这是我最后一次吻你，我知道这么做你一定会恨我，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怕了，我得以活命是因为师父血液的加持，所以我亲手杀了师父，也无颜苟活，这就是因果吧，让我在大婚之日失去一切，梦幻泡影终会消散，也挺好的，至少我们都狠狠爱过你，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

东皇太一：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也是一样，只是我死后便没人再护着你，你要自己学会判断，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便他对你再好，也有可能会瞒着你一些事，就像我一样。

东皇太一想用自己为例教会瑶一些道理，他和鬼谷子死了，往后瑶就不要相信别人了，因为就连他们这样爱她，都会隐瞒，那别人岂会全心全意呢……

他苦涩的笑了笑，咳出一大口血，目光柔和的看着瑶，仔细梳理好回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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