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话

女孩从有意识起就生活在满是雾蔼的空间

那里的天和地是一个颜色，上万个和她一样的小孩格式化地听从那些戴防毒面罩的人的话

他们有个亲切的称呼——“阿爹”

“死了！全死了！”

“我们被神发现了！”

荒山死人坑，几千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没了生息，只为了得到那强大的灵魂力量

这场赅人听闻的消息在当时惊起了不小的风波，但很快被平息了，甚至销声匿迹

她是灾难中唯一活下来的，那时她才得知生养她们长大的人并不什么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蹲下来柔和地问她，他与“阿爹”们有些不同，眉眼弯弯的，头上帽子上有一颗闪亮的五角星

女孩摇了摇头，她从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男人见她不会说话将她嘱托给了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将他带到一所叫做孤儿院的庭院里，里面有许多和他一样大的小孩与之前见过的不同他们会跳会笑会吵闹

女孩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开始院长婆婆还会在一旁安慰她，直到后来年院长婆婆也在从未理她

“她不会笑，也从不说话，院里的猫被她亲手杀死连眼泪都不掉一滴”

“这孩子是个没有心的坏种”

随着年龄的长大，女孩似乎意识到那场灾难夺走了属于她的什么东西，却赐予了一种不可控能力

那时她没有名字，没有孩子愿意跟她玩，在她身边的只有一群黑羽的乌鸦

他们说她是住在黑暗森林里的女巫

在童话故事里坏女巫都是要被绞死的

女孩没有童年，也没有亲情，她心里有种止不住的渴望

一天

院子里来了位美丽的妇人，她一眼就看中了女孩

“你的头发很漂亮，安娜”

“安娜，你的名字”

“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

光在她头上晕出一层光圈

谁曾想过这位和善的女人亲手将她送给了恶魔

一个背着数上百个婴孩命却祈求神明毕祐的基督徒

她见到他时，他柔和地摸着她的头发

“比上一个安娜乖”

教堂里男人双手合十，元夕站在他身侧，耳边轻声祷告，身后却是亡灵的啼哭

他在那饲养了一群鸽子，它们是男人引以为傲的宠物

“安娜，等它们吃饱”

“把骨头埋了，埋在那片森林里”

太阳被远方的山脉蚕食，月亮出来了

女孩低头埋着尸骨，树梢上停下几只乌鸦，红红的眼睛注视着她

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瞧着她

她想将它们赶走，那是她唯一的朋友

可它们还是跟来了

黑色乌鸦在她身后飞着，他视她为不祥物

他将它们抓了起来关进笼子里

屋子里男人用鞭子使劲抽打着女人

“贱人，我如此信任你”

“你却将恶魔带回了家！”

最终女人倒在血泊里

她死了，不是鞭子抽死的

她自己杀了自己

警察破门而入，逮捕了男人

男人疯了，他将一切都怪罪在女孩身上

在被抓之前，他捅死了笼子里里的乌鸦

“你也会死！我会杀死你！”

“与你亲近的人都会死的，安娜”

“我要在你身上下最毒的诅咒”

恶魔低呤着，他不甘心就这么入了地狱，到死都要拖她下水

门口站着一个老奶奶，女孩认识她

住在这层楼的那一边

是她报了警

她走上前满脸热泪地捧着女孩的脸

“苦了你了......孩子”

“苦了你了”

自此之后，她领养了女孩

跟她姓

叫元夕

奶奶还有一个孙子

也就在奶奶领养她的那年里，他被接走了，去了他生父的家

每至节假日他都会来

他对着奶奶永远是笑着的，但从不对她笑

或许在他心里，元夕分走奶奶属于他的那份疼爱

他应该觉得元夕不该出现在那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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