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看她，像不像你初恋

凌晨三点的城市依旧耀眼，霓虹灯照得天空发白，酒街上年轻男女来来往往，他们醉恹恹的，相互搀扶，脸喝的通红，说着胡话，衣着暴露。

不断有人从各个酒吧出来，又不断有人进去。可能，这是现代夜生活的魅力？

与外面车水马龙不同，黑暗的小巷被夹在饭店和酒吧之间，略显寂静，恍惚中巷子里闪烁起了微微的火光。

绿发少年纤长的手指夹着烟，一旁的人给他点上火，他仰起头，微微吐一口烟圈，借着朦胧的光看到他脸颊上的擦伤，渗着血，衬得皮肤白皙的不似凡人。

金黄的瞳孔泛着光，里面微微荡漾起了一层春光。这个男人，好看的过于妖冶。

黑衫无袖，右臂纹着绿色纹身，祥云一般，神圣却又诡异。肌肉线条流畅，有摸一把的冲动。

“老大，那波人已经被打跑了，他们虽然扬言下次要我们好看，但估计两个月内也不会再来了。”那个给少年点烟的人相貌平平，说话时笑容看着有些猥琐。

少年点点头，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了扔到地上，双手插进兜里，垂着头走出小巷，“回去吧，近两个月不会出来闹了。”

男人卑微的点了点头，等少年离开巷子后才往外走。

但他刚逃离黑暗，就被外面刺目的警车灯光洒了满身。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靠在车上，很高，很瘦，很帅，棕色头发，刘海微长，有些遮眼。他笑起来如沐春风，从口袋里拿出对讲机，说:“找到人了，我带回去，你们不用来了。”

声音很低沉，很磁性，很好听。

男人惊在巷口，半晌没动。

他根本没想到这次闹事会把这位大名鼎鼎的局长大人引来，不过好在老大离开了，他总有办法把他救走的。这次下手重了些，不小心打死了人，估计也得关几年。

他们总是对这个老大过于信任。

趁着男人胡思乱想的功夫，那局长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笑着微微开口，“嘿，你被逮捕了，不逃吗？”

男人刚反应过来准备逃离，却又被手铐拷住。局长捏着他的肩，推着他上了警车，关上门，坐回了驾驶座。

“对了，我叫钟离，你应该认识？现在，跟我回局里去吧，到时候问什么答什么哦。”钟离脱掉手套，微微侧脸，霓虹光照耀在他脸上，有种虚实不清的美。

这操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路人的感受。也是，在酒街，黑帮闹事是常有的，这群醉醺醺的人，说不定明天也就换了一批呢？警察很难管到这条酒街，这里的人也似乎常在管辖之外，过无法无天，纸醉金迷的生活。

不过，出了这条街，就什么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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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发少年换了一套黑色劲装，身材被完美的包裹住，衣服似乎是穿了，可跟没穿也没什么差别了。

宽大的裤子套在腿上，却显得腿更纤细，一米七几的身高也感觉刚刚好。

橘发成男端着高脚杯走到他身旁，将酒递给他，蓝色的眸子有种肮脏的清澈。

“怎么样？解决了吗？”虽是疑问句，却无比的笃定与自信。

“嗯。”淡淡的一句，当做回答了问题。

橘发成男微微一笑，手臂勾过少年的肩，痞坏的表情无法掩藏，酒吧里黯淡五彩的灯光转悠着照在他们脸上，有种不真实的平凡感。

“别这么冷淡嘛，今晚好好陪我玩两把。”他声音听起来很阳光开朗的样子，像邻家大男孩。

少年皱了皱眉，一口闷完高脚杯中的酒，在热闹拥挤的人群中和嘈杂吵闹的环境里无情的推开了他的手，“达达利亚，别犯贱。”

达达利亚无奈耸肩，拨了拨刘海，仰头疯了一般笑两声，垂眸看着少年，“魈，你看，那个女人，像不像你初恋？”

魈顺着达达利亚的目光看过去，抹胸小短裤的火辣金发少女踩着长筒靴，在舞池略显局促的捏着手指，看着热舞的同伴那种尴尬的眼神莫名可爱。

魈将酒杯塞到达达利亚怀里，二话不说冷淡地走向金发少女，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明明只高半个脑袋，无形的压迫感却溢满整片空气。

达达利亚带着看戏的表情挑挑眉，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笑的莫名其妙。

魈握住少女的手腕，迫使她抬头看自己，皱着眉，眼神有些咄咄逼人，“荧，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荧满脸问号，在看到魈的一瞬间，表情松了松，本来想笑的，可是看到他脸上才凝固的伤口，有皱起了眉，“你受伤了？怎么搞的，不会又让人揍了吧？”

她抬手想抚上他的伤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拉住他的手腕就往出口走，果断甩掉了她的朋友。

魈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眼神难得温柔些许，可看到荧的穿着又莫名生气。

路过达达利亚，荧没有注意到，魈抢过他的外套就给荧披上，无视达达利亚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还带了外套啊，这么暖心呢，谢谢。”荧转过头对他笑，他感到心中的冰在慢慢融化。

被她牵着走了大概几百米，终于到了这条酒街唯一的药店，买了创可贴，她踮起脚细心的给他贴好。

这时，魈才发话问，“快四点了，怎么还在酒吧喝酒？不睡觉吗？虽然明天周末，你也不能熬夜。”

“你还问我呢？你自己不也在吗？”荧有些生气，叉腰皱眉，跟以前一样，她好像从未变过。

“你是女孩子，不一样，大半夜出门很不安全，何况是酒街。”魈摇了摇头，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让荧打车回家。

看着荧在车里跟他挥手道别，魈才松了一口气。

阔别五六年，她居然还记着他。她居然，还会担心他。心里梗了一下，再抬眸，金色的瞳孔变得有些晦暗，他怕她的温柔是陷阱，却又甘愿跳进为他挖好的深坑。

那么矛盾。

从前那么久的霸凌让他的历史都是黑色，往事不堪回首，也让他变得脆弱敏感。他多疑爱猜忌，总是揣摩别人的心，害怕人人都想治他于死地。

让魈变得像现在这样无情冷漠看淡生死的，是人心，谣言，和霸凌。变成黑帮老大，打架，甚至杀人，成为警察们心中的毒瘤。他已经不会再怕了。就算死，也比不过千刀万剐般的羞辱。

直到光照在他身上，那一抹耀眼的金光出现在他的世界。

魈攥紧拳头，感觉胸腔中的冰块被烈焰燃烬，化成一滩水，最后蒸发，成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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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他有怀疑吗？”磁性的嗓音略带笑意，带着势在必得。

“嗯，很成功的让他信任我了。没想到五六年过去，深情的不像话。”纤细手指攀上肩，取下衣服，挂到衣架上。

“那好，制造机会，把外套还给他，让他再次熟悉起来。”电话那头匆忙挂断。毕竟，以他的实力，未必不能监听他们的对话，小心为妙，说的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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