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Goodbye to Pastself

“嗯……凯赫瑞恩，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凯赫瑞恩不再倚着门框，仿佛收到什么刺激猛地弹起来，眼睛瞪大，连忙摆摆手，“呃不，我很好，呃……也不是，只是目前不是很好，好像有了麻烦，你应该关注下这个，呃，关于最近的。”她用手在奥尔菲斯面前对着空气乱划，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露给奥尔菲斯于是放弃了她的想法，“稍等。”

奥尔菲斯站在门外正想说什么。

“先进来吧。”凯赫瑞恩并不愿意给他表达的机会，又问，“需要什么吗？”她问问题的时候有些结巴。

“我是来找你谈论事情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凯赫瑞恩坐在单人的真皮沙发上，小桌上放着装了一半水的小瓷杯。

“目前你只对两件事情感兴趣，我敢保证。”她压低声音对他说，盯着小桌上的半杯水时不时朝他看一眼，以便观察他的反应，“亲爱的大阴谋家，您的脑子里是否已经有了计划？”

他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话，沉默许久开口：“拉伯杜拉老先生不久就能出来——他们对此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根本不能从他们认为的幕后黑手们的嘴里得到点什么。夜莺小姐来了消息，”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上面写着：

致O•扎哈洛斯基：出现了点意外目前还好，已经到了一个警察找不到的地方，以后有情况会向你通知，偶尔也会汇报下当前情况——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你能在下一次光临时带上布兰姆斯小姐的话前半句可以作废。还有请不要送过多人来，几乎每天都有人，不好安排住宿和饮食。

Ps：至于新地点，你知道的，在不列颠平原在约克圆经五十英里以内的中国式风格的小镇。

凯赫瑞恩拿过那张纸读到ps的时候正准备往下读时，奥尔菲斯又开口，“我会把拉伯杜拉先生送到巴西去，那里会有一个新的世界。或许两天后就会离开。”

“我们都需要一个新的生活，为了和自己的以前告别。”

“凯瑟琳，你需要一个新生活吗？”

她需要。她内心深处呼喊着，过去一切不美好的回忆在内心深处重新浮现出来，她想对过去的自己大喊着：“你脱胎换骨获得新生。”她以前只敢将此埋在心底，然后独自一人跪在壁炉前，对着壁炉上方的十字架开始忏悔。一个个亚洲人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向他们讲述经文，向他们送《圣经》印本，用标注的英语和蹩脚的中文向他们传授里面的章法，然后替他们祈福，传达上帝的意愿，私自接受他们送的古董纸伞私自保留不选择献给女王或者教会，最后这被一堆盗贼抢走并抢占了风头。

那个盗贼头头的脸被放大了，八年前的记忆犹如昨天，嘴角上扬两眼有神，嘴里用着一些她好像听过却不知道是什么意识的北方的俚语。

所以凯赫瑞恩双唇颤抖，用冰凉的指节抓住他的袖口，身体不经意向他靠近，最后伏在他的胸口上，低声说道：“把我也带走吧，我亲爱的加百列，哪里都可以，美国也好，巴西也罢，甚至可以让我去在南非的矿场！有很多天主教徒也没关系，已经无所谓了。快让我离开这里吧，我感觉我快窒息了，快带上我吧奥尔菲斯，能不能让我拉伯杜拉同行？我可以转到巴西的某个教区，只要有盖利人①的十字架和教堂就可以。”

奥尔菲斯拍拍她的背，没有对此回答，轻声安慰一会儿后又说，“我亲爱的好妹妹，我给你唱歌吧。”她没有说话。奥尔菲斯自顾自唱起了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唱的是自己用密茨凯维奇②的诗改编的词。

凯赫瑞恩忍住眼泪，僵硬的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听着他用母语唱的歌，在这一刻，她只能感受到深深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时不时会出现，但此刻尤其强烈：她爱上了奥尔菲斯！这个躲在黑暗里幕后策划的大阴谋家。

可是她一想到她是神职人员就心底发慌，他也深知这一点，可她却总是忍不住去试探这条底线，冒着灵魂被永远钉上十字架的风险。她也知道，他把这种关心和耐心倾听当成了一个亲妹妹或是代表上帝的关爱。尽管他们不属于一个教廷(因为那古老的波兰语证明了奥尔菲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虔诚天主教教徒)。他把他的爱一部分给了她，一部分给了拉伯杜拉，剩下最重要的部分给了布兰姆斯。她也知道等到布兰姆斯回到伦敦他们就会在教堂幸福的结合在一起——奥尔菲斯明天还要去拜访约瑟夫神父邀请他做扎哈洛斯基和布兰姆斯的婚礼牧师。这也说明，凯赫瑞恩要彻底与过去决裂，尤其是过去默默爱着奥尔菲斯的自己。

唱完歌之后，奥尔菲斯简单叮嘱几句就离开了，离开时又给了凯赫瑞恩一个拥抱，她明白他们这辈子对各自的面貌就停留在两天后的码头送别。目送他离开之后，凯赫瑞恩立即跪到专门在家里祈祷放的十字架面前口念经词向上帝忏悔。

她忍不住小声啜泣。

第五人格：荆棘丛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