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那小子与我青梅竹马十几年,从来没叫过我姐姐。
遇见凌肖之前,我一直想充当姐姐的角色,八岁那年他搬过来时,我自发拎着一袋零食,以最灿烂的笑靥与可爱的弟弟见面。
一只小团子招架不住这般攻势,红着圆脸躲在长辈身后,用最乖的声音说“谢谢姐姐”。
这是我的幻想。
现实是,一个六岁的小茄子头,面对如此热情大方的姐姐,没有半分害羞扭捏,只见他眉毛一挑,稚嫩的脸蛋显现出一种傲慢,撂下第一句话:“我是绝不可能叫你姐姐的。”
霎时间,我听见自己笑容碎裂的声音,连同瓦解的,是八岁女孩的第一个梦想。
即便初次见面草率划上句号,咱邻里关系也在日后交好,长辈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我俩自然扯在了一块。
当然,扯在一起不等同于和谐融洽,凌肖不但处处与我唱反调,且连名带姓称我这点毫无变化。
起初他家里人会训斥他没大没小,可我爸妈偏向这小子,觉得俩孩子关系好年龄差不多,因此多次以来,所有人习惯了他朝我直呼其名。
但这时候我仍对他称呼“姐姐”抱有一丝期待,便绞尽脑汁想了个法子。
“今天我们所有的游戏都是比赛,要是你输的次数比我多,以后就老老实实喊我‘姐姐’。”当时我这么打赌。
“用不着看次数。只要你赢一局,就算我全输。”凌肖高仰着头笑,琥珀眸子里只映出赢的必然。
于是接下来的比赛,他短跑领先好几米,长跑比我持久,爬树攀在我顶上,沙堆筑得更坚固,一系列下来,直到我气喘吁吁瘫在长椅上,愣是没赢过他一回。
他立在我跟前,一边也累得喘气,一边还顾得上冷嘲热讽:“样样比不过,还想当姐姐?别做梦了。”
此后,我彻底失了当姐姐的兴致,甚至认为全天下的弟弟都是凌肖这种王八蛋。
听见“弟弟”一词就下意识嫌厌,更别提在很久以后情窦开窍,朋友说年下弟弟嘎嘎香时,脑海中浮现那张面容的我神色有多扭曲了。
“年下小奶狗只活在小说,迄今为止我只遇上过凌肖这个时刻和我对立的怨种,从小到大对着我半个‘姐’字都没蹦出过。”回想起弟中弟的各种言行,我翻了个大白眼,“掏心窝子说,他孤寡一生我都不会意外,真想不通谁眼睛出了毛病会做他女朋友。”
“欸,他没谈过?这年纪的男生个个春心萌动,何况他那么帅,追他的迷妹众多,没有一个看得上?不应该啊。”
凌肖算帅哥?
如果一巴掌盖住他口出狂言的嘴,仔细想想他的面貌,颀长的身形扔在人群确实显眼,茄子脑袋也引人注目,注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时若有阳光加成,夸张说会有一瞬觉得他眸中的耀辉胜过周围尽数光亮,平时校服随意披在身上,就把恣意少年感诠释得淋漓尽致,而多偏朋克风的私服更是彰显出个性十足。
除去这些,凌肖不就是个相貌平平的普通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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