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江执一:伯贤，你回来了。

江执一煞白的脸恢复了些红润，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中药。

边伯贤:你手机屏幕摔坏了，记得去修。

边伯贤看到江执一好了些，眉头舒展开来，随手将江执一的手机扔在沙发上，走回房间里。

砰——重重地关上门。

药好苦。

“我是不是一个祸害？如果没了我，所有的人都会好过很多吧。”

她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句一句“爸，我想你了”。

临别时编造的谎言，以为长大了就该离开父母，以为离开了就会解脱。

“执一啊，我在跟小区几个老头子打牌呢。有什么事吗？——哎呦，炸，哈哈。”

比起安慰，爸爸爽朗的笑声仿佛更加有治愈的效果。

江执一:没事呢，就是看了部有关父爱的电影，然后想你了。

如果我离开了，爸爸会不会难过呢？

江执一:我在想什么呢？哈哈。

砰——房间的门被打开。

边伯贤:我有事先出去了——记得吃饭。

江执一:那你晚饭？

对方还没有回答便离去。回应的只是门的一声巨响，以及反锁声。

“先走的比较不容易受伤......”歌词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哒哒哒——江执一配合着落下几滴泪。

如果没有她的话，妈妈和爸爸不会离婚，林初也不会死，朴灿烈也不会和李恩孝结婚，边伯贤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执一:世勋，也不会消失了.......

此时的痛，比刚才的胃痛要痛上好几百倍。

我是个祸害，

对吧？

江执一抱着头，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苦，眼睛红了，泪落了。

——不许胡思乱想，吃饭！

一条信息发送过来，发送人边伯贤。

江执一眼神呆滞住，望着手机出了神，嘴唇微微地颤动。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胡思乱想，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吗？

时针慌乱地走着，想要追赶上分针。夜里漆黑一片，纯白的墙最容易勾起回忆。

边伯贤:所有的胃药我都买来了，你自己看看你应该是吃哪种？

他保持着冰冷的语气，将一大袋的药放在桌上。眼睛偷偷地朝着江执一瞟了一眼，又迅速收回。

边伯贤:你什么时候犯的胃病？

江执一:对不起......

江执一一只手掩着面部，坐在地上，倚靠着沙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声音里带着哭腔。

江执一:其实，我，在以前的学校，受过校园欺凌......

江执一: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姐姐受欺负，我...我，

窗外下起了小雨，郊区甚是安静，对面的那栋楼，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这是林初想要的宁静之地。

江执一:还...还去欺，凌她，对不起。

边伯贤:现在对不起还有什么用？

江执一:其实我当时没有失忆......

江执一抽泣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无数次夜里做了那个有关天台的梦，无数次的故事，以致于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全然记不清。

到底是她推了林初，还是林渡推了？她记不清。她害怕地伪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江执一:我害怕，如果是我——

边伯贤张开了嘴唇，却又闭上，眼神闪躲着，倒吸一口气。他翻动着袋子里的药，手止不住地颤抖。

江执一:可是，他们说...天，台上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边伯贤:应该是这个药了，然后......

因为害怕，所以总是会想起；因为觉得愧疚，所以想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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