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哇，寺山

和哥哥所在的时光一齐逝去。

约瑟夫在寺山上的森林里用一把长剑对准河里的鱼，猛地一插，便串起一条，再一次对准另外一条鱼，一戳，又一个准。

他串了一长串的鱼，然后带回了一间破烂的木屋。

屋内，一个近八旬的老人正在灶前握着竹筒对着锅底下的火吹气。待火势变大后，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努力睁大着他那双眯眯眼，温柔地望着约瑟夫的眼睛。

他用台上的抹布擦了擦手，伸手去揉这个孩子的脑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抓了多少条鱼？”约瑟夫抬起拿着串了一长串鱼的长剑的手，示意给他看。

“哦呀，今天比昨天多抓了两条，”老人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抓鱼的能力也提升，那…”

约瑟夫歪了歪头，没大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该学会做饭了，”老人突然板起脸，回忆起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上次你烤的鱼都是黑的，不太能吃。”吃了要去洗胃的那种。他从约瑟夫的长剑上抽下来几条小鱼，熟练地把鱼的内脏挖出来，然后丢到那一锅放着大蒜生姜的水里去腥：“好好看着啊，慢慢学。”之后待油锅烧至七成热，把小鱼丢进油锅内小火慢煎，煎至两面金黄，再把油锅中多余的油倒出，依次在锅中下入水、酱油、生姜大蒜和一大勺老人特制辣酱，盖上锅盖，小火慢蒸十五分钟，最后打开锅盖即可看到色香俱全的红烧鱼。再撒上些翠绿的葱花即可上桌。

红棕色的鱼身配上翠玉般的葱花，红宝石似的辣椒和被称为“红烧鱼之魂”的鱼汤，简直就是绝配。保证让人看一眼、鼻一闻，肚儿里的馋虫就会被勾出来，而且一定会“口水直流三千尺”。香喷喷的鲜美之气漫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闻其香，心旷神怡；偿其肉，回味无穷，此鱼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偿，鲜辣的汤汁，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和外焦里嫩的鱼肉搭配起来，在各个感官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冲撞，不停的刺激着味蕾，让人吃了还想吃，吃了忘不了。

约瑟夫仅尝了一口之后便不停地动着手中的小木叉，甚至只剩下鱼头时还想把鱼的眼珠子挖出来吞下去，最后还是被老人拦下来了。老人看他吃的这么开心，笑着撑着脑袋对他说：“好吃吧？好吃就自己去做一份，看看学得怎么样。”

约瑟夫手中的叉子逐渐停了下来，盯着老人眨眨眼睛。

于是厨房从原本干净的外表变成了炸裂的样子。约瑟夫看着锅里那条烧成炭的死鱼，手足无措。哪知老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

约瑟夫从长剑上抽下来一条鱼，直接吃了下去。

还是生吃比较省事。

老人看着约瑟夫的脸，叹了口气。他钻进房间，把早就准备好的行囊递给了约瑟夫：“小雪人，你该离开啦……明天一早，你就出发吧。”

约瑟夫看着老人的眼睛，很是不解。

“我之后要出远门了，没人照顾你，你也就只能依靠自己在这森林里生活了，”老人说着，竟是哽咽了起来，“明天一早，明天一早就出发吧。”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卧室。

直到第二天早上，约瑟夫也没看见一向起早床在菜园子里浇菜的老人。

他轻轻推开了老人的房门，见老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沉眠。约瑟夫盯了许久，转身离去。

寺山上有一片森林，森林中有个小木屋，里面躺着一个老人的尸体。尸体面容自然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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