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番外：不给糖，就捣蛋

清河职高虽是职高学校，但作为小县城的唯一所公办学校，学生自然是杂七杂八，有好有坏。

　　好，自然是成绩好，听老师话值得用心栽培的那种；坏，自然是打架斗殴，敢公然与老师作对的那种。

　　秦羽与周凡，正好是这种好与坏的两种极端学生。

　　但少时的秦羽并不是现在的秦羽，她没有现在的锐气，而少时的周凡也不是现在的周凡，他没有现在的冷漠。

　　他们早已相遇过，只是淡忘在名为岁月的尘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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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年前的十月底是比较冷的，这次的初雪下得格外的早，外面的泥土地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细霜，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冷清。大人们紧闭门窗，窝在家里，谁都不愿在夜晚的时候挪步出门，等到第二天早上，这层霜化去的时，他们才肯出来的。

　　少时秦羽跟少时周凡就是在这个晚上相遇的。

　　空荡荡冷清的大房子里，传来小孩哭哭啼啼的低声抽泣，吓得门口正要进来的小包子周凡的小短腿一愣，乍然想起那帮爷爷奶奶们讲的鬼故事，小包子周凡打了一个冷哆嗦，抱紧怀中捡的小树杈，鼓足勇气抬腿进门。

　　小包子周凡鼓着脸严肃的思考着：先看看情况，如果打不过鬼，就跑。

　　进来后，果然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影子，它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哭哭啼啼的抽泣声再次传入小包子周凡的耳中，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加凄惨，小包子周凡感觉自己都快被那悲伤的气氛给传染了。

　　“喂，你是鬼吗？”小包子周凡鼓足勇气开口，“别哭了，妈妈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的。”

　　小白影停止了抽泣，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吓得小包子周凡捡的树杈掉了一地，撒腿就跑。

　　“可是我是女孩子啊……”

　　糯糯的软萌音从身后飘来，带着勉强压抑住的哭腔。

　　小包子周凡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在月光的照映下，小周凡看清了那个小白影——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另一个小包子，穿着一件与她小身材完全不搭的大卫衣，下摆直接垂到了她的小腿。

　　“难怪看着像个鬼一样。”小周凡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小包子秦羽没听清。

　　“没啥。”

　　小周凡笑着，蹲下把树杈一一捡起。

　　小秦羽歪头看着捡树杈的小周凡，略显婴儿肥的鹅蛋脸在小秦羽的视线里忽起忽下晃来晃去，让小秦羽莫名想到鸭蛋。

　　噗嗤一声，小包子秦羽就不厚道的破涕为笑了。

　　小周凡刚好将掉落的树杈一一捡起，看到小包子秦羽笑了他也咯咯笑着，把树杈放到离小秦羽近一些的位置，小包子周凡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啪！”

　　打火机被点燃，一点暖光照亮小周凡跟小秦羽的脸颊，两个小孩相视而笑。

　　小秦羽看着小周凡举着小火苗靠近阴冷潮湿的树杈。火苗刚刚靠上沾着潮水的树枝瞬间熄灭，周凡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小秦羽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从她蹲的角落里拿出了一打废报纸。

　　“喂，用这个吧。”

　　小周凡双眼放光的接过，在助燃剂报纸的作用下，树杈一下就被点燃了，两个小包子借机围着这个小火堆坐着。

　　充满暖意的火光短暂驱散了两个孩子心中各自所藏的阴霾，他们相视笑着，在这一刻，他们不用操心家里的纷争，他们只是一群还未长大的孩子。

　　小包子周凡猛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一个事：“今天是万圣节！我带你去玩吧！”

　　小包子秦羽瘪了瘪嘴，有些不大情愿：“没听说过，晚上出去玩不会有鬼来捉小孩吧……”

　　“不会的！”小包子周凡拍着他的小胸脯保证，“今天不去玩，以后就没机会了！”

　　“好吧……”小包子秦羽表面上勉强同意，但内心还是非常渴望的。

　　她从来没跟人出去玩过，自懂事开始就被父母锁在家里打扫卫生，周凡的建议对她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小周凡露出狡黠的目光，拉着小秦羽的小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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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一处废旧小仓库，小秦羽看到一个一个吊儿郎当的小男孩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好像在等人的样子，这个小包子唯一的特点就是比他们都高，看起来要大一些，而废旧的小仓库里面只有木椅跟木桌，木桌上点着一只白蜡烛照亮，冷清而又温馨。

　　“她是谁啊？也要加入我们的行动吗？”

　　大包子看着小周凡身后眼神有些躲闪的女孩儿，不免有些好奇。

　　“对！到时候我们可要罩着她！”小包子周凡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小表情。

　　“好吧好吧~”大包子被小包子周凡给折服，“真是服了你。”

　　“那我们现在行动？”大包子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走！”小周凡下发号施令。

　　小包子秦羽就这样被两个小男孩拉着一脸懵逼的到了一户人家的外面，大门紧闭，里面零星的灯光照出一个魁梧男人的背影，黑洞洞地，仿佛地狱里守门的恶魔。

　　小秦羽看着那黑影害怕的拉拉小周凡的衣角，不知道他要干嘛。

　　小周凡露出狡黠的目光朝小秦羽笑笑：“你先在这看着，待会我叫你跑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们使劲跑。”

　　小包子秦羽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直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大包子在路边找了一块大石头，走到那人家亮着的窗户面前大喊道。

　　“不给糖！就捣蛋！”

　　颇有气吞山河，震耳欲聋的意味。

　　“哪里来的死小子，滚回家吃你的糖去！小心我出来修理你！”

　　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咒骂声。

　　小秦羽皱眉，看向小周凡，一脸疑惑。

　　小包子周凡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包子秦羽见状瘪了瘪嘴继续看。

　　大包子拿着石头的手抡了几圈，蓄力之后再脱手，大石头就这样“啪”的一声砸在那人家的玻璃窗上，粗糙的毛玻璃被砸的四碎飞出，大包子搞完事情之后撒腿就跑。

　　“跑！！”

　　瞪大了眼珠子的小秦羽拼命跟在他们身后跑着，只听见身后远处传来男人的怒吼声，三人脚底抹油跑得更快了。

　　确定男人没追上来后，三人脚底发软的躺在一起，大包子因为最先躺下被就地当了垫背，三人咯咯咯的开心笑着，小包子秦羽只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砸他的窗户吗？”小周凡看着小包子秦羽神秘笑着。

　　“为什么啊？”小秦羽十分配合。

　　“因为他酗酒啊，上次居然还欺负小孩，所以他有罪！”

　　小秦羽瞬间冒出佩服的星星眼：“哇~那你们好厉害~”

　　“喂喂喂，你们俩能起来吗？”大包子弱弱的出声：“咱们还有几家没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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