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玫瑰盛开 @冥月巫女 你们的隐安👌
预警:关于漆黑之眼及其他宗教大量捏造;除隐安外无CP;迫害向之天塌下来阿尔瓦的嘴顶着系列。
以下正文:
(一)
阿尔瓦的第一条项链在他还是洛伦兹教授时就已戴上,银质的细链悬挂一枚十字架,紧贴皮肤落在胸膛靠下一点的地方。
此后的日子里他就戴着它登讲台进实验室,金属挂饰冰着皮肤像对唯物主义无言的蔑视。阿尔瓦不在乎,他自己知道那不是信仰,只是黑色幽默在自己身上绝妙的也是唯一的一次体现,为了纪念一位坚信唯物主义却在信仰一般的狂热中葬身爆炸的故人。
再后来他死去又醒来,颈上挂上漆黑之眼的标志,于是他坦然地戴着两条项链走进圣殿成为信徒,神明没有异议像是默许。他执行神的旨意,从学校到村落再到欧利蒂斯,金黄的猫眼贴在黑袍上向外,十字架硌着他失去温度的血肉。
在庄园,那位猫眼的信徒冲他胸前的标志致意。
阿尔瓦看她的眼,同样金黄的竖瞳,里面唯能找到虔诚仿佛他只是承载标志的装饰架。他感觉衣领下相互纠结的细链沉甸甸要勒进他的脖颈,她怀里的黑猫叫了一声,不无幸灾乐祸地。
我自找的,阿尔瓦想。
于是他也向安致意,告诉她:
“我们能在此相遇是神的指引。”
(二)
他颈上的另一条项链来源于一位丧妻后对上帝失去信心的鳏夫,阿尔瓦为他阐释漆黑之眼的教义,言语停顿间感受到愤懑执拗的视线。他转头撞上门缝里狼崽子一般的目光,来自一位小姑娘猫一样的眼。
“啊,”男人轻描淡写,“我的女儿,安。”
那时安还是拜伏在耶稣脚下的众多人之一,视他为蛊惑人心的恶魔。然而阿尔瓦明白她眼里的愤怒并非针对自己,而是来源于经历过长久的歧视与嘲讽,看着母亲为自己祈祷到再也发不出声,被瘟疫夺走最后一口气息后对整个世界燃着怒火的抗争。而他只是非常不巧地,在这个时候以恶魔的形象出现在了她面前。
如果阿尔瓦的幽默感在戴上十字架后还剩几分,他会到自己坟前,提笔写下墓志铭:
阿尔瓦•洛伦兹,永远年轻,永远在父亲和孩子中间纠缠不清。
(三)
安态度的改变可能要归功于时间,或是阿尔瓦的脸。
上天给了阿尔瓦温柔的面相,即使是失去血色盘上电痕也未改变他的气质,眉尾永远下压,像是一位长辈,面无表情时也温和得近乎悲悯。
而安此时已经几乎无力愤怒,她还太天真,承担不起长时间的如此激烈的情绪。在长久的空燃后她的怒火磨灭殆尽徒留疲惫,还有同阿尔瓦交谈的强烈愿望,原因太多太多,因为他的面孔,因为他看过她的异瞳后仍旧坦然的神色,或者只不过因为他是除父母外唯一一个可接近的人。但她从来没开过口,她的信仰一直坚定。
真正的转机出现在一天下午,阿尔瓦像往常一样等待着她即将回家的父亲,而安坐在他旁边,低头冷着脸补一套修女服。十字架的银链勾住了他的绷带,因此他把它从领口取出,理好后又放回去。
忽然他发现安停下针线呆呆望着他,目光近乎惊喜。
“你……”她说。这是阿尔瓦第一次听到她说话。
阿尔瓦觉得不妙,他需要解释,但看到安身上跳动的鲜活的喜悦,他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重蹈覆辙,阿尔瓦不无苦涩地想,但他就是没法开口。后辈的信任总得付出些什么代价,那个年轻的巴尔萨克的敬仰已经让他丢了性命,那么安,以为他信仰天主教的天真的孩子,又会让他丢掉什么东西?
很多很多个午后他和安交谈,小心翼翼地避开有关漆黑之眼的话题,把外面的世界讲给她听。几年中安问过他许多次她的主是否会垂怜于她给予她救赎,阿尔瓦也回答过许多次只要付出信仰自能看见神迹,但安的境遇显然没有丝毫改善。
“真的能吗?”最后一次问时他们刚结束一场长谈,安在下午的阳光下困得像只猫,却仍竭力睁圆眼看他,试探着,充满期盼地问道:“你…您,能不能起誓?”
阿尔瓦觉得全身发冷,但他仍温和地,平静地回答:“我起誓,我会让你看到神迹。”
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头垂到阿尔瓦肩上睡了过去。而阿尔瓦几乎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垂眼在心底喃喃:一定会的,真的,我发誓会的。
阿尔瓦不知道安的父亲对这些察觉了多少,也许直到最后一年才有察觉,但那时他早已不再在乎他的家产和女儿而准备正式投入漆黑之眼的怀抱中,将财产留给女儿去继承。他真正下定决心那天将刻有姓氏首字母的,家族代代相传的项链给了阿尔瓦以示虔诚,阿尔瓦将它和十字架一起挂在颈间,以警示自己人类究竟能因信仰狂热到何种程度。
(四)
今天的游戏结束。
阿尔瓦走进大厅,抬手整理自己浸透鲜血的衬衫翻领。安向他致意,一如往常。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到安在身后出声:
“请问……”
阿尔瓦停住脚步回身,看见安的眼直勾勾盯着他的领口让他想起多年前的某个下午。他手上动作一顿,摸了摸脖颈,察觉到有一段链条从领口露出。
“我们之前见过吗?”安把话说完,声音艰涩像许久未曾使用声带。
阿尔瓦闭上眼,他说不清自己是否一直期待着这一刻,但谎话已经先一步熟练地从他口中溜出。
他听见自己说:“同为信徒我曾见过你,仅有几次。”
安对这个回答已感满意,那对金瞳又恢复成一潭死水。她抱着黑猫远去,而阿尔瓦看见那神明附身的黑猫咧开嘴,露出真正的猫看人类犯蠢又自食其果时的表情,和安作为人死去那夜一模一样。
(五)
他曾在安被木架刺穿的身体旁祈祷,呼唤神明。
“她会是漆黑之眼忠实的信徒,”他对凭空出现的黑猫说,“她有成为信徒的潜质。”
黑猫漫不经心地在安僵死的躯体旁晃着尾巴。
“是的,她有。”阿尔瓦感知到神明的声音,“事实上,可能有得太多了一点。”
阿尔瓦一愣。
“人类意志所创造的愚昧神明已经背弃她了,她会将信仰全部献给漆黑之眼,用漆黑之眼的教义取代她的意志。很快,她会忘记作为个体的一切。”祂的语调中满是玩味,“你确定,将她吸纳为信徒是正确的选择吗?”
神明永远对他充满了恶意,阿尔瓦想,然后尽快把这个念头驱逐出了脑海。胸口闷闷地发痛,于是他知道代价来了,他注定要丢掉什么东西。
我发过誓了,他想。
因此阿尔瓦低头垂眼敛去所有情绪,恭敬而坚定地点头一如往日。黑猫露出那欣赏他犯蠢的表情,踱步到安垂落的脑袋旁,开始将生命带回她的躯体。
整个过程中阿尔瓦一直站在一旁忍受胸口堵着什么东西的感觉,但自从他在生物学意义上死去后他的胸腔中再也没有工作的器官,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六)
阿尔瓦与她有过一段简短的对话,在她成为漆黑之眼的信徒之后,进入庄园之前。
那时安的眼已显出记忆缺失的空洞,但在看到他时她露出努力回忆什么的表情,然后冲他微笑,比起之前少了些活力。
“您没有骗人。”她说。
看阿尔瓦疑惑不解,她指指自己,让阿尔瓦看到那根木刺穿透胸膛留下的痕迹。“神迹。”她说,“您告诉过我的。”
她看上去真诚且快乐。阿尔瓦努力回她一个微笑,一遍遍将她的形象刻进记忆最深处,在她忘记一切之前。
(七)
阿尔瓦说:“漆黑之眼将把你曾丢失的东西还给你。”
其实我也许很会撒谎,阿尔瓦想着,虽然严格来说这不算谎言。安闻言已经深深弯下腰,双手平举,信徒领受恩赐的标准姿势。
于是阿尔瓦伸手将项链摘下,是第四条项链,最后一条项链。最普通的细铁链上挂着一枚微微锈蚀的顶针,曾经她戴着修补修女服的那枚。
他仍是面无表情的坦然仿佛真在替神降下神谕,在人来人往的庄园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托起安的手,将顶针套上她的无名指。黑猫饶有兴味地看着,看着祂一意孤行得一如既往,一直在沉默中自欺欺人的信徒。
“好了。”阿尔瓦放开手,看着安抬起头后眼里全然的虔诚,叹一口气,“你愿意接受它吗?”
“我愿意。”安一字一句地答,握紧了这神的恩赐。
作者:(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写极限拉扯连戒指都戴了最后还在您来您去的奇怪东西)
作者: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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