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周芷昔与马文才便提出告辞了,他们明日还要早起上课,回去洗漱、收拾一番,时辰便不早了。
周老爹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宝贝闺女竟然要和马文才这个臭小子同室而居、同塌而眠,他面带震惊地看向自家夫人,眼里头一次沁满了不赞同。
周夫人见状,连忙暗地里掐周老爹一把,以眼神示意待会儿与他细说,然后笑着先把周芷昔与马文才送走。
山长正与陈夫子交谈着,到时没瞧见这一桩眉眼官司,但山长夫人却看了个一清二楚,她心里有点点疑惑,却连自己为何疑惑都想不通,念头一转便放下了。
周芷昔对自己的爹娘何等熟悉,自然发现了周老爹一瞬间的不满情绪,等她与马文才一同离开山长的院子朝着宿舍走去时,她心里便生出些许不安与紧张。
好在她练了多年的胆子,处变不惊、面不改色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她表面却风轻云淡从容的很。
马文才左手提着灯笼,见周芷昔边走路边发呆,担心烛光朦胧照不清路,让他不小心跌倒,便微微一笑之后,伸出右手牵住了周芷昔的左手腕儿。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马文才自己都愣了愣,他很少与人亲近,长到这么大,连个至交好友都没有。不知为何,他对周芷昔,却总会不自觉的多一分亲近,照顾人也颇为顺手。
可他们明明才相识不过几日,此等心情变化,当真是奇怪。
千般念头不过一瞬,马文才不是个会纠结犹豫的人,何况此刻一言一行皆是顺心随意而为,他更不会刻意改变。
“子溪贤弟,方才饭桌之上我们可是滴酒未沾,你怎么瞧着竟像是喝醉了一般?”
周芷昔侧头看他,“有吗?文才兄别笑话我,我鲜少走夜路,所以脑子里便有些稀奇古怪地想法,一时间有些走神罢了。”
马文才闻言轻轻笑了一声,问到:“那你可是怕黑?”
他说这话,还把手里提着的灯笼往两人中间挪了挪,牵着周芷昔左手腕的右手确实岿然不动。
周芷昔同样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何况马文才是个男子,她动了动左手,笑着说道:“不怕黑,文才兄不必牵着我,我并非三岁孩童。”
马文才却不松开手,“我牵着你走放心些,这样你若是一脚踩空要摔倒了,我还可以及时拉住你。”
话音刚落,也不知是触犯了哪路仙神,周芷昔当真一脚踩落了一截台阶,整个人跟着踉跄一下。
马文才自幼习武,反应相当敏捷,右手用力一扯一拉,就单手把周芷昔半搂进怀里,让她避免了跌倒在地的霉运。
周芷昔心有余悸,这种心脏加速跳动的反应,是一种面对突发危险的本能。若是以往,她这会儿多半是需要吃上一粒荣参舒心丸的。
不过这次她并不需要,虽不解为何,但在马文才身边,她的心疾当真是消失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有存在过一般。当真是奇怪!
周芷昔恍了片刻,连忙退后一步,离开马文才的怀抱,轻声道:“多谢文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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