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医院，我们奔波了许久，城市太多，却都对我宣判死刑

十一月末，我放弃了

林芸:阿贤，我们不治了好不好，我用剩下的时间来陪你，你给我一场婚礼

他沉默了，我承认我自私无比，哪怕生命尽头，我也想留在他身边，在这期间我提过两次分手，他都回绝了，他说:“这辈子只娶我一个人”

卞白贤:好

我们开始选婚纱，我的头发全都没了，穿上那件婚纱，我好像回到十七岁的林芸，光彩照人，可那头顶宣告着我的悲剧，是我让这件婚纱，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光彩

卞白贤看出我的内心，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定假发，我看着那假发在我头顶安好，略微有了些安慰

林芸:真好看

卞白贤:那就它了吧

这辈子也算是穿过婚纱了，原本打算买个定制，可我现在等不起了，只能买别人已加工好的，到也算是独一无二，只是在卞白贤那里差了点意思

卞白贤:对不起，我还是没能给你独一无二的婚礼

林芸:噗没事，只要嫁给你就好了

我们没有领证，只有一袭婚纱和西装，在教堂里，神父为我们证婚

神父:卞白贤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芸小姐为妻，此一生为她负责，无论生老病死？

卞白贤:我愿意

神父:林芸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卞白贤先生， 成为他法定的唯一妻子，无论贫穷富贵？

林芸:我愿意

神父:交换戒指

他把戒指套在我的手上，冰冰凉凉的，但感觉很好，宝石是蓝色的，很温暖很美好

出来教堂，空中飘下絮絮扬扬的雪花，白雪会在新年覆盖所有的离别

林芸:初雪到了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的晕过去

初雪，我进了医院继续抢救，每天的窗外始终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希望

卞白贤陪在我的身边，憔悴了不少，眼睛里没有最开始的光芒

除夕夜前夕，新年了，我也感觉到自己快离开了，但我想撑过这个新年

林芸:我想吃年夜饭

卞白贤: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他才刚出病房，就看到里面的呼吸机变成了一条直线

除夕夜里，他失去了他的女孩，他终究未能有幸，和他的女孩到新年里期许更多，病房里面林芸憔悴至极，跟他记忆里的容颜完全不一样

而此刻的卞白贤，眼睛里尽是血丝，奔波了许久，胃癌晚期本就毫无救治机会，但他始终祈祷某些奇迹的发生

在那些诚心感动上天的故事里，他拼命祈祷，可最终他的女孩还是离开了他

上天也许觉得他这一生太过完美，想摧毁掉一些东西

卞白贤:可惜我未能有幸，感动上苍，把你留在我身边

后来的卞白贤，留在了BK酒吧，那是林芸老称赞的地方

路人停下观望，看着里面白衬衫干干净净唱着情歌的人，林祀和姜邡来了，一时会坐在他身边好久，静静的听着歌

一晃多年，我还是最喜欢你，在那些零碎的日子里，你走进我的生命，带给我光明和温暖

几十年后

卞白贤: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阴阳两隔，林芸在桥上等了他许久

而卞白贤也等了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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