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题一次

生活明朗，万物可爱，初阳映在书桌上， 再看书桌上埋头的人，这少年感也是十足了吧。

只是…

明郎归明朗，可林志看这数学题，却怎么也可爱不起来，反倒有些想撕了这书的冲动。“勾股定理，平行法则，这都是些什么呀，烦死了。”林志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自己小学的时候参加“华杯赛”都没那么难。奥，对了，林志小学的时候学的还是蛮好的，代表学校参加了“华罗庚金杯赛”，五年级的他和六年级一起去参加，即便是这样，六年级也全军覆没，学校本来没有对林志抱多大希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个子不高的小屁孩儿，竟然拿了个二等奖，挽回了学校仅存的颜面。这也不难看出，林志的聪明，可惜他忘了，这儿是高中，不是小学那种随便学学就会的。初中三年混过去了，他爸托关系这才上了南苑市最好的高中，他到好，继续混，压根儿就没想着学习，反正身后有他爸。这不，等到突然想学了，却连最基本的都不会，这也让林志越发的烦。

“小老大，喝酒去呀。”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林志的思绪。又是海涛。林志心里默念了一遍赵海涛，然后把他撕的粉碎。

林志最烦别人在自己干正事的时候来找他，尤其是在自己好不容易同下决心来写数学题的时候。当下也是毫不客气的浇灭了海涛所有的热情“滚。”

……

赵海涛挺郁闷的，开学一周了，自己正经找自己的“小老大”就两次，两次都碰了一鼻子的灰，这谁受得了呀，可他也没有办法呀！谁让这是“小老大”呢。

关于“小老大”这一称呼，由来到是挺有意思的。高一刚刚开学，赵海涛先于林志到了宿舍，便依靠自己一百二十斤的体重征服了宿舍其他人，自己当起来老大，等到林志来的时候，海涛看他个子不高，瘦弱瘦弱的，看了一眼便说:“我是大哥，知道不?”言罢，还挑了挑眉，嘚瑟极了。可他不知道，自己这次遇到硬茬儿了。

林志本来想跟他急的，奈何自己高冷的人设不能崩塌，便说了句“掰手腕。”刚刚说完，就挽起袖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么狂的么，海涛挺纳闷的，自己这体型，他是看不出来还是怎么了，掰手腕，他怎么敢的呀。也就二话没说，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上。没到五秒，他就后悔了。

只见他们两个的手刚刚碰到一起，林志这边就以压倒性的优势赢得了胜利，没有预热期的吗？海涛彻底无语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一百二十斤的体重，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屁孩儿！?

“小老大。”林志撇下这句话就走了，示意以后这样叫他。赵海涛也有气魄，知道自己输得不冤，后来海涛才知道，自己当时让林志叫他大哥的行为是多么愚蠢，这家伙简直就是疯子，在学校没人可以惹他，因为惹过的都被林志制服的很是听话，仅仅两周的时间，他就把南苑一中所有的“老大”“收编”了。这一切把海涛看的目瞪口呆，自己的父母都是警察，爸爸更是局长，可他自问没有林志的势力，也不会像林志一样打起架来不要命。更不会和林志一样坐学校公认的老大。

“涛哥，小老大来不来呀，要是不来我们就先点菜了。”电话外传来王亦凡的声音，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海涛和林志地位的差距。如果林志要来，他们是万万不敢点菜的。

“他不来，我马上就到。”海涛回完他的话就挂了电话。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赵海涛挺郁闷的，不光是碰壁的事，自己也想打老大，亦或是说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想当老大，只是林志对他和王亦凡他们都太好了，自己有时候不服都不行。

“小伙子，到了。”司机大叔听和蔼的，见海涛在发愣，好心的提醒着赵海涛

赵海涛付了钱，关上们，扬长而去，长久以来混混的身份不允许他说谢谢。

……

“涛哥，你可算来了。”见到了赵海涛，王亦凡热情的请他们的二哥入座。“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言罢热心的递上菜单给海涛。

海涛眉头紧锁，“没有酒吗?嗯…?”言罢看向了王亦凡。这可不符合他们的作风呀。

“涛哥，亦凡最近找了个女朋友，挺费钱的，你看…”李佳辰看着海涛的表情，给他解围。

的确，王亦凡个子高，脸也小帅小帅的，除了球场上留下黝黑的皮肤以外，他着实算是个儿高版林志。

“找对象儿了，挺好。上学期那会儿还跟我装清纯。”言罢 海涛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红色钞票，“份子钱，我喝天空颜色，其他的你们随意。”这就是海涛能做老二的原因，对待朋友绝对的义气。这顿饭本来是王亦凡邀请的，说事要报喜。想必这喜就是找对象吧。这下可让海涛付了钱。

“好嘞，哥。”王亦凡没有客气，亦或是说他们之间不需要客气。

“哦，对了，小老大为什么没有来呀。”李佳辰问道。李佳辰个子算不得多高一米七五，挺重也是刚刚过百，颜值也属于大众脸，但架不住人家学习好呀，成绩一直都是年级前五十，所以他从初中就谈了个小女友，双方都见过了家长，看样子是准备从校服到婚纱了。四个人里面，就剩海涛和林志了。海涛有些胖，个子也高，算不得帅，但也绝对耐看，成天嘻嘻哈哈的，爱开玩笑，整天乐呵呵的，完全就没心思找对象。林志的话有些高冷了，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即便有着万人迷的脸，也让人有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冷冽。也不是没有人找他，高一刚刚开学那会儿，每天都有女生找他，而且找他的女生不是有颜值，就是有艺术气息的甚至于两者兼备的也不少。可每次人家都被林志那副冰脸给气走了，气哭的也不少。海涛那叫一个气呀，有那么好的条件，他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谁知道呢，最近忙着学习呢。”海涛实话实说，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震惊。

“干什么！?”王亦凡本来就是一惊一乍的性格，这个时候更是按耐不住。“这还是小老大吗？”

“鬼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抱着数学书，都快把书翻烂了。”海涛也很无奈，最近他都不敢去找林志了。就怕他那天暴走了，那后果…海涛可承担不起。

“叮咚”正聊着的时候，三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

“涛哥，小老大给我转了五百块钱，说是记得付饭钱。”李佳辰拿着手机，给海涛看着。

王亦凡和赵海涛看完手机相视一笑，“钱收着吧，你退不回去的。”赵海涛率先开口道。

其实王亦凡和赵海涛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这大概就是他们敬畏林志的原因了吧。看似对他们爱答不理，其实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们。

“涛哥，要不再叫一下小老大吧，要不这钱我拿着心不安。”李佳辰面露难色，林志对他们实在是他好了。

“不用叫了，他要是来，肯定会亲自来付钱的，要是真的心不安，回去给他多讲几道数学题就好了，省得他看着数学烦，我看着他烦。”海涛总是理性的，他明白林志最缺什么。

“吃吧，等会菜凉了。”言罢，海涛动起了筷子。

“你说小老大怎么会突然要学习呢?总不能是对log宁的愧疚感吧。”李佳辰总能问到问题的关键。

“这我知道，肯定是…”言罢王亦凡还做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他总是饭桌上活跃气氛的那位。

两人看着王亦凡的表情瞬间明白了。

“不可能，那家伙断了六根，压根儿就不会。”海涛率先做出了结论。“绝对不会。”说完还不忘补充一下。他还不了解林志了。

只是…这次他真的错了。

……

林志确实挺烦的，就这一道数学题，他已经做了一个下午了，还没看懂。说好的坚持就会有回报呢。全部都是骗小孩儿的。

可他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总不能去问宁老师吧，他可不会再低头了。

想题的中途，好几次都想要放弃，可他一想到婉怡姐，他便继续做了下去，他明白，喜欢是动力，不是让他因为不可能而因此堕落下去。罢了，抽根烟，大不了重新做一遍，他还就不信了，搞得定南苑一中所有的老大，还搞不了一道数学题了。

……

赵海涛他们回来了，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也就李佳辰还能好一点。果然好学生在哪里都是好学生。

海涛一回来就靠在厕所的墙边， 喝了那么多，自己也憋了一路了，早就憋不住了。看到厕所灯亮着，便想着等过会儿再进去。闲的无聊，便掏出手机刷视频，也好消消尿意。

“翻回去。”

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声，把海涛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要不是他身体好。

“翻回去。”同样冷冽的声音，即便知道这是林志，海涛仍是打了个寒颤，手指下意识的把上一个视频滑下来。

“大…大哥，这就是个鸡汤文。”他刚刚刷到这个视频便划走了，像这种激励人学习的视频，海涛向来说他是放屁。无非就是给人一时努力的勇气罢了，时间长了还不是该啥样啥样。

“滚。”同样冷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他以前不是最反感这种视频么。”海涛无助的望向王亦凡，祈求他可以给出解答。

王亦凡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两分钟后林志从厕所走了出来。“去，给我买个厚点的本子。”林志冷着脸对海涛说。

“多…多厚。”尽管海涛已经和林志相处了一个学期了，但他还是有些受不了林志这副表情，更何况自己此时着实是有些憋不住了。话说得都有些不利索了。

“最厚。”

这儿是北极吧，海涛彻底是服了林志了，他今天，哦不，最近，最近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两分钟后，海涛回来了，把本子塞给林志就冲进来厕所。要不是他意志力强 ，早就…

等到海涛出来后，发现李佳辰正在给林志讲题。“害，老大，学那有啥用啊。”下一秒，他就闭嘴了。

林志一个眼神杀过来，好家伙，比log宁的狮吼功还要强。

……

讲完题，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林志沉重的躺在床上，睡不着。刚刚的讲题，讲真的，他真的没有听懂，这太难了，还有那个视频，的确是个鸡汤文。大概意思不过就是想她一次做一道数学题，等到毕业了，拿着数以万计的数学题告诉她“嘿，我喜欢你，你很优秀，可我也不差呀，我们很般配，不是吗？”可是…林志连一道都做不出来呀。

“唉…”一声低叹过后…

林志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海涛，给我收拾东西。”一声怒吼，震醒了所有人。

唉。

少年本无忧，为情雪了头。纵是意难平，终是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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