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太宰治很早就发现不对了。
很早很早以前。但他总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想,尽管他无论如何都有着那一份自信。就算太宰再怎么如今这般没心没肺,连破案都是即兴。
但这个世上终究有他无法背叛和逃离的东西。
他翻开手表被划开的裂口。里面塞了一张细小的纸条。
太宰治仍旧是面无表情。不过此刻就算他脸上的表情再怎么夸张也不会有人看到。他拿出那张小纸条,却并没有立刻拆开查看,而是将它放进了口袋里。
他心里清楚那是某人特意留给自己的。
门外的中原中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其实按照道理,中原中也是完全有权利勘察现场的。但不知何时,他与太宰形成了一种默契,办案的时候,总是把观察的主权交给太宰治。现在最闹心的就是他,不问世事的太宰治,也只会是一时的惊异吧。中原中也自己那么认为着。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太宰治面色凝重的走出房间。
“喂,太宰。”中原中也喊着他,太宰治却并不回头。“给我站住。”中原中也吼住了太宰。“到底….怎么解决。”
现在好比无头苍蝇。太宰是唯一可以给中原中也方向的人了。
可惜,太宰治总是会让中原中也失望。
“对不起啊中也,我也不知道呢。”转过头的太宰治脸上居然带着微笑。但随即微笑就消失了。
因为太宰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中原中也。
“森先生,您真的要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么?”
“当然喽,他看起来好可怜哦。”
“可是…..”
“我知道啦,他是从敌人那里救出来的是吧。”
“恩…..”
“但如果没有一份黑暗的话,又怎么能让光明更加明亮呢?”
已经是凌晨,除了焦头烂额的中原中也一类的警察,还有此刻的太宰治,人们都沉浸在梦乡里。太宰治一动不动的站在透明的窗户前,望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又似乎在望着什么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总有些记忆,像毒品一样,光靠人的毅力,是无法忘记的。
“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哦,太宰君。”
“……”
“小孩子要笑一笑嘛,就算不开心也要藏起来,这样才显得可爱嘛。”
“那我该叫你什么。”
“叫我森老师就好了。”
太宰治听了他的话,成了一个只会圆滑微笑和隐藏悲伤的大人。
可是森老师啊。太宰治无奈的笑了笑。我开始不同意你的观点了呢。他手心攥着的那张纸条变得潮湿,但上面的字迹仍旧清晰可见。
“anytime,waityou。”
最熟悉的字迹。太宰治把纸条展开。
他打开窗户,手轻轻一松。纸条随着风飘走,就好似那四月的飞絮。
谁也不知道它会飞到哪里。但太宰治心里已经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警局旧址
太宰治知道那个等着他的人会在哪里等他。
不得不说,以前警局的设计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欧式的装修透露出吃公粮的优越感。可惜此刻已经是个废楼了。
电梯早就无法用了。太宰治走楼梯上了四楼——只有那里还亮着一盏灯。他走到那件亮着灯办公室的门前,还没等他敲门,里面的人便说话了。
“不必那么客气,太宰君。请进吧。”
太宰治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才推开了面前的门。
屋内确实有一盏灯,但也就只是一盏。灯光昏黄的照着屋子,但也足以太宰治看清面前的人了。
那是他确信却又怎么也无法期待起来的面孔。
“太宰君来的好晚哦,还好我有足够的耐心。”白色的手套,苍白的脸。森欧外端正的坐在办公桌后,笑看着太宰治。
“森老师找我当然有重要的事,多等等不也无妨。”太宰治回答道。“您的纸条我收到了。”
森欧外用双手托着脸,说道:“你想表达一些什么吗?太宰君。”
太宰治苦笑着,“难道不是您然我来的吗?不过您也玩得太过了吧,我的老师。”
“记得我以前教过你吗?要赢得一局棋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赢,不择手段,都是可以的。因为当你赢了之后,没有人会关注输了的人,更没有关注你的方式。”森欧外用教导学生的口气说道。
“所以你就杀了局长,不,你不会亲自出手。你找人杀了他。”太宰治眯起双眼看着森欧外说道。“可你这又是何苦?明明以你的权利完全可以找一个替罪羊来掩盖真相。”
森欧外把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你很优秀。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找到真相。与其等着自己的学生来揭发自己,不如告诉你真相。”
太宰治摇了摇头:“森老师,如果我最后发现这一切是你主导的。我不会说出真相的。到此为止吧老师,失陪了。”
太宰治向森欧外敬了个礼,转身像要离开。
“可是太宰君。”森欧外望着太宰治的背影说道,“你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
“那么你会怎么办呢。”
太宰治定住了脚步。良久,他转过头,脸上带着参不透的微笑。
“我会知道真相,是因为我是您的学生。可我同样不会说出真相。”
他忽然面露悲色,微笑却仍然挂在嘴角。
“也因为我是您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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