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有时候,一个人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你听,这柳林风声,他站在风口,怎么吹都是顺风。
深夜食堂。
老板:想吃点什么?
陈碧:有翡翠烧卖吗,或者清淡一点的茶点心呢?
刚说出口,忽觉要求有些苛刻了,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早餐吃的,现在啥时候了,新闻联播都放完了。
老板却痛快地说:好。
陈碧挠挠头,还是感觉只做一人份,真够费心的。
巷道的风吹得来往美女的头发有一种随意而凌乱的美,陈碧则好像思觉失调地看到了哪个植物园里紫薇花的吊牌被风吹落。
风揭开墙上一页纸,旺铺招租的通知摇摇欲坠,仿佛电线杆上用米饭糊起来却还不舍得多糊几粒米,结果粘得不牢靠。眼看风再大一点,就要被吹到天上四处飞舞了。
陈碧轻咦了一声:真是够特立独行的,我一般看到旺铺招租的店子,都是锁上的,等有人想要再打电话找过去,您这……哈哈,有意思了,生意还做着,就贴上了,这生意还这么好。
陈碧看着洗碗槽那砌香槟塔般的碗和筷子勺子,好奇地问。
“你哪里看出这里生意好?”
老板和面的手一滞,眼神有了一点微妙变化。
“就…”老板这么一问,陈碧忽然有些答不上来,“哈哈,我猜的,老板好厨艺,想必来的人不会少,我说想吃烧卖,这要求也刁钻了,但你还是答应了,可见是个宽容善良的老板。”
锅碗瓢盆砌香槟塔是真的,这个点店里就他一个客人也是真的。陈碧摸出诺亚基,也才八点多,广州繁华,八点多就没人吃夜宵,不现实吧。
靓女们都这么贤惠了?公司都这么人道了包餐加餐了?
不过,这对喜爱独处的陈碧来说,是件很满意的事情,一个人用餐,老板一对一,简直不要太好。
面粉打在深茶色缸子里头,不均匀的散在壁口零星一些,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原生态小麦的清香,是与机器作业无关的清香。
还有…还有什么?肉汤的味道?哦那可真奇怪,面粉里的肉味?陈碧自我否认地摇头,想着思觉失调可真可怕,这难道是通感修辞在生活应用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一下看到痒痒树心痒痒,一下闻到熬了许久的肉汤,滋味美哟。
老板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测:来吃饭的确实不少,我看你这后生眼光不错,这店子转给你,你要不要?我这里还有特殊秘方哦,祖传的,你还别不信,两碗面条,一模一样的银丝面,下锅时间都控制得一样,步骤也都一样,放了我这秘方的,和没放的,完全就是七仙女摘的蟠桃和水果市场买的蟠桃的区别。可惜我后继无人,要不然也不能便宜你喽。
老板轻微地叹息。
陈碧吃着桃花糕,喝了点冰啤酒,愈发好奇起来:您小孩移民啦,或者醉心自个儿事业么?
老板咯咯笑,说那样倒也还好,总起码还有个人。
陈碧深感失言了,连连说抱歉。
老板:您的翡翠烧卖好了,不妨试试两种不同的,加了我家秘制的和没加的,左边是加了的,右边是没加的。
“好啊。”
老板:我小孩,七岁的时候走丢了,再也没有找回来。我爱人说,他一定不想自己爸爸妈妈这么快忘记他,就有新的小孩,所以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怕他难过,一直没有生第二个。
陈碧:真对不起,我就是个没心肺的。
老板:不用,我一直觉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电视台和报纸那么多起小孩失踪案件侦破,还在的,没在的,都没有他的名字,我家枭枭呀,一定在哪个地方好好活着呢。遇到了好心人抚养他,照顾他长大,那么,这样就算一辈子找不到枭枭,也没关系。
陈碧夹了右边一块…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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