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蓝蓝
【绿石操盘手】全体员工在此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我随手将喜万家的短信划入垃圾箱。这种股票公司的考核我试过很多次,每次我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三个月,三个月我就可以过,成功拿到10万的操盘额度。
然而,不过是铁打的证券公司,流水的操盘手罢了。
“阿园呢,阿园在哪里?”
里屋传来母亲哼哼唧唧的声音。
“老三带她出去啦。”我回道,跑过去看,母亲还是昏迷着,方才的话好像是幻听。
母亲都不记得了吧,这个她从小带大的孙女儿。又或许,恍惚还记得,却喊不出她的名字了。
我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来。
一次是吃饭,还有一次是……唉,不忍看,不忍看。
老三还没出生,家里就我和老二。
老二是个文人,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圣贤书,他是这个家里文化最高的。我们当地兴抓周,他抓的是一支钢笔。
其实一个人,是不是读书那块料,打小就能看出来。
十多岁的我,滑得像条泥鳅,河里捉鱼山里爬树,喊打喊杀非等行;十多岁的他,便是家里的烂红薯难闻的气息遍布,也能窥然不动地解数学题、听磁带。
鸡蛋在我们那个年代,一直就是很稀缺的。
虽然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养鸡,可是人情往来啊红白喜事啊都要送东西的。小孩盼过年,大人盼事田,好不容易到年底了,父亲回来,杀鸡过年,好吃好喝招待着,还要准备许多给他带走,摊到自己家里平时的吃穿用度,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我从儿子变为了父亲,我也终于明白了,最假的一句话就是:你吃吧,这个我不爱吃。
记忆中,母亲是个坚韧无比的女人,我最大的安全感是母亲给的。
那是一顿再简单不过的午餐,一盘鸡蛋羹,一盘炒西瓜皮,我不吃西瓜皮,那是母亲的专属菜,我们都不和母亲抢。
母亲自己也说,这东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炒了能做个菜,省几个钱,她说这话时笑嘻嘻的,她说她好这口。
母亲把这碗鸡蛋羹用竹筷划成两份,很均匀,像画圆画惯了的数学老师,都不用借助辅助工具。
“哥哥吃这边的,你吃另一边的,不许抢。”
“快吃吧,快吃吧,好好吃饭才能长高个。”
我们每次问您怎么不吃,她永远都是这个回答:这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我那炒瓜皮。
嘎嘣脆。
勤劳俭朴的优良作风,现在有这样品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这却是母亲一生的真实写照。
甚至部分男人们开始涂脂抹粉,我并非是不赞成新的生活方式。
怎么说吧,人最难打破的是固有的观念,正如我们没办法去挣到认知以外的钱,即使挣到了,社会也有一百种办法去收割你。
长身体的时候,饭量都挺大的,比如我。好嘛,不抢就不抢,我弟弟特老实,吃一口就瞧一下,没有吃他的就继续细嚼慢咽。
我其实鬼精鬼精的,两半蛋羹的裂口变大,我就逐渐挖空他那一半,面上不动,好好的,底下部分渐渐挖空。
母亲用竹筷敲了一下弟弟的碗壁,斜了她一眼,怪道:“你还不吃,你哥都快把你的菜吃光了,这面上一层都要垮了。”
这件事,至今还为我们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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