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记日记 第二篇
要说这人呢,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
陈翠谷这一顿骚操作搞得我抑郁了一个晚上,一是我那宝贝吉他的维修费谁来掏呢,找我爸?可拉倒吧,他若真愿意出这个钱,那巴掌我愿意笑嘻嘻地挨,只是陈翠谷会那么容易认错么;
二是我的《快乐暑假》碎成了个渣渣,手撕的起码耐心些花个几天时间就能拼接粘贴好,but,这个魔鬼用的是碎纸机啊!
代写服务不是舶来品,可惜那时并不流行,我想了想,算了,还是找同学借一份自己抄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我这家庭地位,省省吧
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小表盘的指针指向11点,很好,看来他们都吃了,也不喊喊我。
我准备下楼随便吃点什么,吃饭可以不喊我,但是饭钱得给我留着,这是我爸一惯的规矩。如果哪天钱也不愿给了,别猜,那我就是凉了。
所以我一定会率先长大,逃离这个家,逃离我爸,天大地大的,哪里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呢。对了,我可以回湖南老家,那里有外婆,有舅舅,有十几年未闻的乡音,啊,想想就觉得亲切。
开门的一刹那,一个小小的身影跪着蜷缩在门口,见了我,身体微微直了直,我傻了。求求,陈翠谷这又是闹哪样呢?学廉颇负荆请罪嘛!
不不,我傻了,幻觉了,一定是这样……完了,不会是昨天喝的橙汁有毒吧,我就说这丫头哪里有那么好心给大家剥橙子,我要见上帝了吗,不要啊,我还没有远走高飞,还没有见过竞雄奇的五岳,还没耍朋友还是个处男啊……
“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为昨天愚蠢的行为向你道歉。”
“你吃错药啦?”我狠心地掐了自己一把,哇疼得要命,然后条件反射地问。
“哐”“哐”“哐”
陈翠谷给我磕了三个清脆的响头,再抬头时,额上已经留下了一块不小不大的印子,看着很别扭。但不是心疼那种别扭,我才不会心疼她,她有娘生有爹疼,有什么好心疼,闲得我啊。
“别,搞得跟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一样,你还是等我百年以后再搞这个吧,你肩膀上绑的啥呀?”
“荆条。”
“起来起来,地上脏而且凉。”
我叹了口气,还是容易心软啊。
虽说我是她兄长,有礼节是应该的,但也不用这么隆重吧,看得我心惊,气也消了大半。我去扶她,她不肯起,说是妈妈说哥哥不原谅我就不起。
……
不是吧,这还搞道德绑架啊,小妈太不地道了。
“哥哥原谅你了。”
“你吃饭没有?”
“你妈妈呢?”
“没有。”
好的,我心里平衡了,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没吃饭,继子没吃饭那是虐待,小妈亲闺女也没吃,那就是平等对待了。
“出门吃吧。你换个衣服,会换吧?你这睡裙太丑了,嗯不是,我是说,这不太像城里小姑娘的穿着打扮。”
“会。”
不生气归不生气,可是坏了的乐器总要修,坏了的作业总要交,她对不起说完了,可干活的还是我。
……
我不知道小妈给陈翠谷灌输了什么新思想,使得她竟然肯乖乖地把存钱罐都拿给我,花花绿绿的票子,凑一块,她说有1300。
“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你妈妈的决定?”
陈翠谷没说话。
“不是你的决定,那我不要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假的,好虚伪,我就想试试她(bushi)
“是我想给的。”
我心想,这也就我那把吉他的零头吧,罢了,换三根弦应该也没有这么贵。我笑纳了。
“好,那你别到时候和爸爸告黑状,我可不依。这个钱要砸了存钱罐才能取出来,我不客气了啊。”
“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
陈翠谷在门把手那徘徊着,小声地说道。
怎么感觉她忽然有点讷。
“行吧,”我想了想,“又抓钱又吃饭的不卫生。”
注:讷,我们这的方言是说,一个人胆怯、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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