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记日记 第二篇
当苏有朋还活跃在影坛,一会儿是战地记者杜飞,一会儿是大智慧皇帝朱允,我觉得陈翠谷就是个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小破孩。
她对我的教训置之不理,拿着她妈妈的睫毛膏和昂贵口红“装扮”去了,把床单当成披风,就真以为自个儿是刁蛮公主了。
她的三大杀手锏,一哭二闹三揭瓦。当然不是真的揭瓦,我们住的房子也不是砖瓦房,“揭瓦”就是行为疯癫,我那时真是看小燕子都比看她顺眼。
告状是最无用的。我爸永远只会说“你要让着妹妹”,在陈翠谷第n次方回惹恼了我以后,我气得掌掴她一巴掌。天知道,只是吓唬她罢了,巴掌印都没留下半点,我们老师教训班上没及格的同学可比这狠一百倍。
没想到,她下一秒就打电话给爸爸了,说陈语措打我,是,她一直就这样直呼其名,根本不知道尊重是何意。我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能认怂啊,这就是恶人先告状,理在我这边,有理不在声高。
我很有把握,爸爸晚上一时回不来,他有个大客户需要应酬,不喝得找不到家门都见不到他影子的。
然而我失策了,晚上十点多,他真回来了。
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身上是很呛人的酒气,我拉了拉陈翠谷,让她实话实说,别让爸爸烦上加烦。
……
然并栾,她不吃这一套,就是糖衣炮弹加玉米加农炮也没用。
好了,她开始尽情揭露我“犯下”的黑暗的事了,并且逐渐添油加醋起来……
“爸爸。”首先撒娇。
“爸爸辛苦了,陈语措你去温一杯牛奶过来,爸爸我给你捶捶背。”
“???”
“臭小子快去啊,待会再找你算账!”
“……”
呵呵,陈翠谷是他亲生的,我就是他从福利院抱回来的吧,就这么区别对待。
“翠翠,你哥怎么你了,打哪了,爸爸看看。”
“呜呜呜,他打我右脸。”
“什么?他竟然打你的脸,女孩子最娇贵的就是脸,你从小到大我和你妈妈可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的!”
客厅里,陈翠谷演绎得声泪俱下。
我实在不想用梨花带雨形容,她的茶艺水平还不够。
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罐伊利,面无表情地捅开一个窟窿,粗暴地挤到碗中,调好电磁炉。
“爸。”
乖戾的陈翠谷在他怀里撒娇,还假模假样地擦眼泪,是眼泪还是得意的口水,就说不清了。
刚刚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可是我却一句话都不想为自己说了。我只是把伊利给他,退一步站着,我没坐沙发,周围都是低得可怕的气压。
如果一个人不相信你,你横刀立马刀光血影平天下他也不会感到与有荣焉,相反,他往往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对你疑窦丛生。
君与臣,父与子不都是这样吗,几千年过去了,就算再过去几千年,你爹还是你爹。
“爸爸,你先喝了吧。”
看,陈翠谷的话才是重如千钧的,很快碗就见了底,平时的糖醋排骨就茅台都没见他吃得这么干净。
“啪”
我爸毫不留情给我留下了一个白里透红的巴掌印,我捂着腮帮子,顿时有点微肿了,火辣辣的,像对某种食物的过敏反应。
“好得很啊,你让你的好翠翠跟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打她吧,或者说,等你酒醒了再问。”
……
我疲倦了,这无休止的家庭保卫战。
我回到卧室,反手锁了门。
客厅里的大门又开了,窸窸窣窣的换鞋声。
“你去了?”是我爸的声音。
“嗯,黄了。”
“黄了就黄了吧,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成。”
“语措呢,怎么这么安静?”
“你别管了,他打了翠翠,我还回去了。”
“死丫头,就知道跟你哥对着干!”
“老陈啊,唉……”
两小时以前。
陈翠谷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先是抱着我砸了许多个月的零花钱买的吉他,揪着拨片划了几个音符。一串哆啦咪发西拉嗦哆弹得群魔乱舞,恐怕聋子听了也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滴乖乖,那可不是什么烧火棍一样的存在,电商平台都买不到,必须是线下实体店的现货,按客人要求1:1订做的。
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
微笑。
追了一路不还给我,还坏了我三根弦。
我可能发怒还太克制了,她还不满意……
快乐暑假作业写过没有?她给我全放碎纸机里了,心在滴血,仿佛在拿着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叠了纸船搞漂流,还天真无邪地问你好不好看。
好看你个基x!
关键是那本书我全写完了,关键是我们老师说丢了《快乐寒假》练习册的同学下学期不予报名,除非把书抄一遍……
抄一遍。
微笑。
翠翠不该打?我应该打得更重的!我就是太善良了,丫的好心没好报,还轻轻摸摸打巴掌,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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