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町最令人瞩目的三件事发生了,并且是同时发生的。一是王家哥哥喜获麟儿,二是周时结婚了,三是可儿和团长的婚事吹了。
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可以合并在一块,因为可儿分手后,直接嫁给了周时。方圆百里,放眼放去,就没有比周时的婚礼更热闹的红喜事,古有八抬大轿,求娶名门淑女;今有年少英才,最难消美人恩。
婚期定在金秋,橙黄橘绿的国庆节,可这还没立夏,周时妈妈就开始挨家挨户散喜糖,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可儿是她儿媳妇一样。
“燕子,来来,姨知道你爱吃酒心巧克力,特地给你抓了一把。”周时妈妈乐呵呵地说,拿了个袋子给燕子。
是时下很流行的糖果袋,随着西式婚礼应运而生的,像个荷包,收缩自如的粉色欧根纱荷包,还有钉珠亮片。不装糖的时候,也能放一些小物件,比如指甲刀、化妆镜、小口红、纸巾之类的,很适合个子娇小的女孩子携带。
“谢谢,不用了,我还是爱吃薄荷糖,风兮兮的,一年四季都觉得凉快、清净!”
“燕子,你还因为小伍的事和可儿怄气呢,这男女恋爱嘛,婚嫁自由,只能说小伍和我们家可儿没有缘分,这事情谁都没有错呀…”
“别说了,糖你留下吧,好走不送。”
“哎。”
什么缘分不缘分,不过是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秦芸可这么一朵小家碧玉。
周时不用操心她爸妈的养老问题,秦芸可妈妈在公立医院当护士长,秦芸可爸爸在做工地,不是苦力哦,是戴白色安全帽的管理人员。
至于秦芸可,那也是没得说,八十年代初的大专生,幼师毕业的,天鹅颈,骨瓷肌肤,长发如瀑,能说会唱又高挑,一双眸子真生得柔情似水,男的就那么远远地一瞥就陷进去了。
这样的女子,最惹火的不在自身,而在村里那些管不住自己老公的堂客——几乎要喷火的眼睛里。
现在好了,秦芸可终于要嫁出去了,嫁的不是闹得满城风雨、天作之合浓眉大眼的英俊团长,而是任命有个一官半职在领导面前能说得上话的周时书记。
女人们做足了看戏的姿态,直言道这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秦家姑娘饥不择食,忘恩负义,可怜团长痴心一片,整日郁郁。
这事要从1978年说起…
十年文革搞垮了经济,此时国家百废待兴,需要发展文化教育,需要人才来建设家园,所以这一年恢复了高考。
那一辈多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念过夜校会写应用文、议论文等几种文体的,便算是有文化,是知识分子了。
红星村。
这年的春天,刚下过一点儿小雨,空气里还浸润着丝丝水汽,泥土的芳香、青草的味道。文工团就要到村口了,积极分子燕子拍着手,飞快地跑去喊可儿换服装,表演就要开始了。
部队的文工团和当地老百姓搞联谊,主要是增进军民的感情,然后是青年男女交友,要保证后方稳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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