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当做什么？

步云卿在钟离瑾身旁斜坐在毯子上，低头用手撩开矮桌的垫布察看桌子底下有没有豆花，钟离瑾盘腿坐直的身子一动不动，看着手里的公文，目不斜视。

步云卿觉着没有豆花，重新抬起身子，身后的些许青丝滑到了身前，对着钟离瑾委屈的开口

步云卿“没有，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钟离瑾喉结一动，吞咽了一下，伸出一只手臂把步云卿环在臂弯里，重新把折子拿在手里。

步云卿身子被带动着往前倾，单肘撑在了钟离瑾腿侧，这个姿势很是费力，步云卿没撑多久侧倒在了钟离瑾腿上，头正好枕着钟离瑾的另一只手臂。

步云卿的视线正好能从下往上看着钟离瑾的脸，步云卿轻启红唇想要开口讲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能脑袋空白的看着钟离瑾。

钟离瑾感受到怀里的视线，良久，放下手里的折子，低头对上了步云卿的眸子

钟离瑾：“这两日为何躲我？”

步云卿“我……”

步云卿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却表达不出来，抿着唇借着桌子的力气从钟离瑾怀里起来，背对着钟离瑾。

步云卿“我没有，我先去找豆花去了。”

步云卿离开后，钟离瑾盯着空空的怀抱，思考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没有拒绝这种亲昵，却又每次在他们要更进一步的时候逃避。

直到林竹玉青进来请钟离瑾去用晚膳，钟离瑾还保持着原来思考的状态

林竹玉青：“王爷。”

钟离瑾：“何事？”

林竹玉青：“该用晚膳了，云卿姑娘已经到了。”

钟离瑾：“玉青。”

林竹玉青：“嗯，王爷有什么吩咐？”

钟离瑾：“为什么？”

林竹玉青：“王爷指的是…云卿姑娘吗？”

林竹玉青也感觉到了，寒潭出来之后两个人好像有了什么不可说的隔膜，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本来在船上洛千然出现过后他就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可是说不出来，后来洛千然离开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钟离瑾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林竹玉青不说话。

林竹玉青：“愿瑾，云卿姑娘对你来说是什么的存在呢？或者说，你把云卿姑娘当做了什么？朋友托付的妹妹？生命里存在的一个不同的过客？亦或者想要珍惜的人？你可能明确自己的内心？”

朋友的妹妹？特殊的过客？还是重要的人，亦或者说……心悦之人？钟离瑾的心很乱，他的生命里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女人，对于步云卿他刚开始遇到只当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后来变成了小时候自己用血救过的孩子，然后受了步云枫托付，之后呢？之后为什么会发生种种他不可控制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若是说成马车里他一个想法的由来？那梦幽阁呢？梦幽阁的存在又是什么？

从那次清水庵的哭闹，他好像就星星点点把她规划到今后自己的人生里了？自己这么多年，外人都说他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他也确实不感兴趣，难道从始至终都是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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